“我何曾要让你嫁给钱员外?没有的事!”梅姨娘直接来了一招耍赖皮。
胡雪飘眉头紧蹙,这件事,倒是她没有考虑到。古人对于守孝三年,还是颇为遵守的。如今自己这样大张旗鼓的成亲,确实有些冒失了。
街坊们的议论也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我看啊,这个胡小姐就应该早日成婚,当上家主,这样那个坏心眼的姨娘也可以消停点了!”
“诶,此言差矣,礼不可废,这可是在孝期!若是人人如此,岂不是没了礼法!”
“又不是做官考举之人,那般受礼做甚?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有二八年华的姑娘,接连父母祖父母去世,这三年又三年的孝守下来,难不成不嫁人了吗?”
一旁的媒婆也皱着眉头急的团团转,这孝期成婚,确实有些难办。若是有父母双方一人在场,全了这场婚事,那于礼也还说得过去。
奈何这一对新人都是父母双亡,如何处理,确是没有先例。
“此言差矣,”贺景童又开了口,他依旧那么清隽沉寂,不慌不忙。
“守孝,便是为了一个孝字。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胡家嫡母早逝,并未诞下嫡子,唯留下嫡女雪飘一人。
如今岳父病逝,嫡系空虚,我和雪飘早日成婚生子,便能为胡家嫡系开枝散叶,传承胡家血脉。若岳父地下有知,也一定会希望我们趁二八年华早日完婚。
若一个孝字成了些条条框框的虚礼,而不顾先人心中所念,岂不是因礼误情?”
贺景童一番话说下来,周围街坊们都纷纷叫好。
“是该如此,是该如此!”
“开枝散叶,留存嫡系血脉才是正事!”
“如此说来,再守孝三年,便是愚孝了!”
那梅萍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句话说不出,却还是死死拦在了大门前。
胡雪飘不由得又高声说道:“梅姨娘,你怎还挡在门前?莫不是不让我这嫡女进府,为嫡系开枝散叶?这是想让庶子当家?姨娘做主母?
梅姨娘啊,若是你再不闪开,可是要误了吉时的!若是之后胡家时运不济,就都是因你这一阻拦了!”
梅萍萍四处看了看,见街坊邻居都对她指指点点,知道这一轮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便愤然闪身让开。
胡雪飘勾了勾嘴角,停止了腰脊,大大方方地和贺景童一同走入了正堂。
由于胡府无人准备这场婚事,故而入府后一切礼仪都十分简单。拜天地后边是夫妻对拜,对拜后便是送入洞房。
没有酒席,没那么热闹,但胡雪飘也乐意落个清净。她还没喝过古代的酒,不知道是不是特别醉人。
两人一起进到胡雪飘的闺房,便一起吓了一跳。
与其说这里是闺房,还不如说,只是摆了张床的房间。
原本房内放着诸多花瓶瓷器,古董字画,如今被搬得空空如也,就连那一张床上,都没有被子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