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向通往套间的房门时,她宛如被点了穴道一般,心脏狠狠一颤。
两个月前那个场景是她的噩梦。她自以为最爱她的男人,就在这里,就在这扇门上,吻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么这扇门后呢,那张她和容斯年无数滚在一起的床上,是否也有这对狗男女纠缠的身影?
陆乔不能想,不敢想,她只要那么一想,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
陆乔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公司午休时间。秘书助理们陆续下去公司食堂用餐。
韩特助进来过两次,一次问她是否要喝水,一次告诉她容斯年会议结束后还要和几个高管商议一份合作方案。
“太太,要不您先回去?”
韩特助说这句话时,不敢看陆乔。
从那天容总突然说要和太太离婚,他有很多很多惊疑,但一点不敢在这个时候多问。陆乔的难堪他看在眼里,他担心说一个字都会刺激到她。
他两次去会议室低声汇报太太的情况,容总竟然说“让她等”。
但明明得知太太到公司的时候,又吩咐他要给太太准备热牛奶。
听了韩特助的劝说,陆乔惊讶自己的脾气这个时候竟然还是这么的好。
她是容家太太,她是豪门少妇,她应该仗着身份撒泼无赖,趾高气扬。
她可以目中无人地抓起桌上的那堆文件朝韩特助狠狠砸去,对他吼:“滚!叫容斯年来见我!”
可惜了,她不是这样的人。
做一个泼妇挽救不了爱情和婚姻,那只是可悲可笑的愚蠢,只会让自己更狼狈而已。
她依然只是很平静地抬眼,盯着韩特助说:“没关系,我等。”
没关系,她等!
她今日狼狈地走了,明天就会更狼狈。
陆乔交握双手,生生泛白的指尖狠狠地掐痛了手腕的肉。
韩特助不再多言,他出去了,二十分钟后又回到办公室。他为她准备了午餐。
陆乔默默地看他一眼,蓦地如鲠在喉的滞痛感肆无节制地扩大数万倍,似乎要将她硬生生在喉咙处掐死。
她难受地别开脸,呼吸浓重。
韩特助是容斯年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他知道一切。他平静地看着她顽固地等在这里。
她的难堪,她的狼狈,他都知道,可是他的容总却不会施舍一星半点的时间给她。
为了躲她,不惜周末让整个公司一起加班
容斯年,她在他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这顿饭,陆乔如味嚼蜡,但她强迫自己吞咽得一口不剩。
她不会虐待她的孩子的。
公司的午休时间相当充足,有两个小时。
外面秘书助理不在,陆乔仿佛生了错觉般忽地觉得整栋大厦就只剩她一个人。
她孤零零地等在这儿,没有人在意,没有人关心。
为了一个背叛她的男人,她等在这里,像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不知什么时候,她迷迷沉沉睡去。
即便是孕妇嗜睡体质,她晚上也极少能一觉安稳睡到天亮了。身畔少了一个人的清冷总让她夜里醒来一两次。
陆乔有时忍不住想,容斯年一个人在外面,难道晚上没了她,他就真的一点不感到空虚吗?
她想他想到厉害时,觉得自己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