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长,对方才林卿所言,有何看法?”楚墨非微眯眼,望了一眼面前道人。
“回王爷,萧王与太后已有几十年的筹谋在前,如不趁其不备,给予致命一击。
待他日,羽翼丰满,届时不仅是辰王,就是王爷,太后亦不会手下留情,君不见,当今天子乃她亲子,照样被她当作随时可弃的棋子!王爷,养虎为患,切记!”
“只是如此一来,不是白白便宜了辰王?”
“王爷何处此言?须知,萧王府如此些年,手中的东西自是不少,届时王爷可暗中操作,变作自己手中之物,手中富庶,才更有底气,不知贫道所言可有道理?”
“这……太后那又当如何?”
“王爷,对付萧王府何须亲自动手,只需把手中情报交由贵妃,届时丞相有的是法子对付萧王府,毕竟闵贵妃才是丞相的女儿,靖王妃可是丞相的亲孙女!孰轻孰重,丞相自会定夺!”
“道长不愧为方外修行之高人,三言两语让本王茅塞顿开,不知道长可否长留靖王府,助本王一臂之力?”
“无量天尊,贫道还是喜欢住道观,它日王爷有何困扰,去凌云观找贫道即可,贫道定会尽力为王爷解惑,今日之事已了,贫道便先行离去,以免节外生枝!”……
南楚三百一十七年,灵帝二十一年,北秦太子司马煌上国书请求与南楚和亲,丞相闵仲谋大义,亲荐孙女闵如珍。
帝大喜,封闵如珍为长宁公主,前往北秦和亲,又感念闵氏大义,特命辰王为和亲使,骁勇将军闵元诚为副和亲使,带领三百精兵护送长宁公主前往北秦。
半月后,北秦国都,洛昌城东门,一袭紫衣,头戴金冠,眸中闪着精光的司马煌,坐立于一匹高大健壮,浑身通体雪白的骏马上,望着面前一片火红,浩浩荡荡愈来愈近的送亲队伍。
随着队伍的临近,望着那片红色中夹杂的白色身影,司马煌眸中的精光转为复杂。
他于马背翻身而下,立于马前,送亲队伍亦暂停于原地,望着两个白色身影,衣诀飘飘的来到他面前几尺开外。
“北秦司马煌特在此迎接诸位,诸位一路辛苦了,”司马煌言毕,望了一眼面前比肩而立的两道身影,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道:“辰王,许……南姑娘别来无恙?”
“托太子鸿福,本王与南絮一切皆好,”楚墨风面无表情的言道。
“甚好,诸位车舟劳顿,先随本王去驿站歇息片刻,待父皇备下宴席,再来相邀!”
“如此,有劳太子殿下。”
“等等,北秦太子,本将与公主在此,何以不理不睬!”闵元诚不满道。
“是煌失礼,还望将军与公主莫怪。”
“无妨,长宁累了,先去驿站歇息方可,”一个娇柔软绵的女子声从大红得花轿里传出。
“公主所言极是,本王立即带诸位前往!”
洛昌东街,早已收得命令的市民自发的留出街面,以便送亲队伍经过,待队伍过去,街面又恢复往日的热闹喧嚣。
在这些人当中,夹杂一名青衣道人与身着红色袈裟的僧人,二人便是无尘道长与了缘大师。
二人望着从面前经过的南絮,本来古井无波的面容,闪过惊喜,华云寺遭劫,寺中不仅伤亡惨重,了空亦被劫走,带往北秦,其中更有许多藏经阁典藏。
了缘得知消息后,便联系无尘道人前往北秦,一为救人,二位那些典藏,结果到此已半月有余,依然不得其法,查探不到有用消息,正于挫败之际,遇到送亲队伍中的南絮,怎的不惊喜异常!
驿馆,司马煌安顿好南楚送亲队伍,领着护卫便离开了驿馆,在驿馆外再次吩咐完驿丞“好好”招待送亲人员,才骑马离开。
“少主,王爷,此驿馆有古怪,这里面即便侍卫亦不简单,从他们气息看定身手不凡!”柳馨、柳惠关上房门才轻声道。
“看来,这驿馆里面之人,一举一动,皆在司马煌的掌控之中,”南絮皱眉道。
“如此不是更好?有这么些人守于此处,此后,外面发生何事,皆与我们无关,毕竟你我可是一直在这些人的监视下,”楚墨风答道。
“话虽如此,此地毕竟是北秦,司马煌的地盘,我等行事需谨慎,不得露出破绽!”
“少主放心,我们会加倍小心!我们……”
“叩叩叩……”一阵敲门打断柳馨之言,随着柳惠打开房门,一名送亲的队伍中的侍者立于门口。
他低着头,不敢望屋中之人,只是轻声言道:“王爷,公主命小的前来请您过去,有要是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