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差不多时,已经临近深夜十二点了,她准备去趟卫生间,然后躺在一旁的陪护床上小憩一会儿。
深夜的医院走廊显得格外寂静空旷,只有拐角的护士站里零星有几个护士在值班。
苏兰有些忐忑地进了洗手间,可关上格子间的门没多久,她就听到“啪嗒”一声,门居然被人从外面反锁上了,怎么打也打不开。
“谁?!谁在外面?!……”苏兰惊悚地连呼数声,却无人应答。
紧接着,她就听到“哗啦”一声,身上立刻传来刺骨的湿意。
抬眼看去,竟然有人在外面往里兜头盖脸地倒凉水,而且是一盆接着一盆。
苏兰一边躲闪一边用力地拍打门,惊恐地连连大喊“救命”却无济于事,直到浑身被刺骨的凉水浇的透心凉,外面才停止了倒水动作,隐隐传来了银铃般的女人笑声。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时候,只见,苏兰双手抱膝蜷缩于一角,嘴唇发青,浑身抖个不停,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打开门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值班护士,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受到过分惊吓,急忙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又连挂了两个吊瓶。
苏兰这才算渐渐恢复过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她不由得一阵苦笑,原本是来伺候病号的,没想到自己竟也成了病号。
当她挺着虚弱的身体来到赵新宇的病房时,婆婆柳素云和谭雪已经到了,谭雪正坐在床边一边吹着汤勺一边往赵新宇的嘴里喂粥喝。
婆婆一见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训斥道:“让你留在这里伺候我儿子,你死哪儿去了,害得他屎尿都拉进裤兜里了!”
苏兰一怔,刚想解释些什么,就听到谭雪阴阳怪气地说道:“阿姨,你不能全怪苏兰姐,听说,昨晚她去卫生间时遭到别人的暗算了,被人连泼了好几盆凉水呢。”
婆婆和赵新宇闻言纷纷侧目看向了苏兰,而苏兰则是一脸尴尬地垂下了头。
“我想,苏兰姐八成是得罪什么人了,或者平时人缘不怎么好吧。”谭雪接着慢声细语地解释道。
“我看也是,在家就不知道服侍丈夫、孝敬公婆,估计在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婆婆冷冷附和道。
此时的苏兰忽然觉得,她们的冷言冷语似乎比昨晚那几盆凉水还冰冷刺骨,一直寒到了心里。
“苏兰,既然昨晚着了凉,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妈和谭雪呢。”赵新宇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兰点了点头,她隐隐觉得,昨晚格子间外那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和谭雪的嗓音有些相似。
她先是回家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衣服,这才急匆匆赶往公司。
到了公司,苏兰像往常一样拿起水盆和抹布,准备去总裁办公室打扫卫生。
可进了总裁办公室却发现,坐在老板椅上的并非谭振东,而是一身粉色休闲装的陶菲菲。
还没等苏兰开口,就听到陶菲菲酸溜溜地说道:“看来,你们谭总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有这么一位温柔贤惠、经验丰富的已婚秘书伺候着,估计晚上睡觉都能美出鼻涕泡吧。”
苏兰听着十分扎耳,她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清楚陶菲菲的高贵身份,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挖苦人吧。
苏兰实在不想和陶菲菲这种人浪费口舌,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继续埋头擦拭着真皮沙发和红木茶几,只不过力道明显加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