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熟练度,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他以前不会是经常做这种事吧?不然这剥皮的技术怎么会比薛父这个猎人还要高明呢?
何深将皮子放到一边,开始了真正的重头戏,剖腹取胆。
那画面看得薛婳一阵不适,索性走到一边。
“嗯?这是……婳丫头,你来看看。”何深叫道。
薛婳走过去,就见何深刀尖挑着一只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香囊,上面沾着一些粘稠的黑绿色液体,还散发着一股腥臭。
“怎么了何叔?”
“你不觉得这香囊有些眼熟吗?我以前好像在你爹身上见到过。”
薛婳心里一紧,这时也顾不得香囊脏臭了,伸手就要将其拿过来,却被何深避开,“上面沾着熊瞎子的胃液,小心手被腐蚀了。”
她用帕子包着香囊,拿水冲了冲,仔细看了看,在香囊右下角位置看到了一丛蕙兰。
薛母名字里有个“蕙”字,而且很喜欢兰花,所以便将蕙兰作为一个标记,绣在绣品上,就像画家画完一幅画会在角落盖上独属于自己的印章一样。
看到这丛蕙兰,薛婳就确定了,这只香囊就是薛父之前经常戴在身上的那只!
里头是薛母配置的驱虫香。
在山里打猎难免会遇到蛇虫鼠蚁,这些东西看着不起眼,杀伤力却不小,戴上装了驱虫香的香囊后,薛父在山中就要轻松多了。
起码不至于在蹲猎物时被蚊虫叮得满身包。
而现在这只香囊出现在熊瞎子的腹内,那岂不是说明
想到此,薛婳脸色就是一变。
何深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宽慰她:“婳丫头,只是香囊而已,说不定是你爹之前碰到了这头熊瞎子,不小心将香囊落下,这才被熊瞎子给吞了。”
只是这个说法并不是很具有说服力,毕竟熊瞎子是肉食性动物,它没事吃香囊干嘛?肯定是在吃人的时候顺带着把香囊吞进去了啊。
而接下来的解剖似乎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因为何深在熊瞎子腹内找到了好几截没有消化完全的骨头,人的骨头。
对此,何深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薛婳沉默了半晌,“何叔,还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娘,就让她以为我爹还好好活着吧。”
何深:“好。”
熊胆取了出来,何深将其举起来对着树枝间漏下来的阳光看了看,原本黑乎乎的胆囊竟透出一种金黄的色泽,透亮如琥珀。
他眼中不禁露出一抹激动,将熊胆小心放进准备好的一只小小的瓷坛中。
“婳丫头,这枚熊胆乃是熊胆中的极品金胆,年份在八到十年之间,正处于药性最强的时候。日饮一杯金胆茶,宫中皇上不思他,这句诗里的金胆茶,用的就是这种熊腹中取出来的极品金胆。
“原本我想问你将熊胆买来,不过现在我得告诉你,这金胆可遇不可求,你拿回去自家留着吧。”
他将小瓷坛递过来。
薛婳却没接,且不说她有灵泉,功效肯定不比金胆差,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将这金胆拿回去泡茶喝,一想到薛父很可能就葬身于这头熊瞎子腹中,她就一阵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