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一面包扎一面对古惜明身份。
他今年一十有七,乃兰陵苏氏族长之子。而兰陵苏氏,则因其独门绝技銮蝶,而冠绝下,成为当今修仙第一世家。
此次乃苏铭头一次外出历练,昨日刚到狗福镇就听此处有人皮妖作祟,一月连有七个壮汉殒命,罪孽深重。于是连夜追查,这才查到赌坊门口,偶遇古惜。
古惜嘟喃道:“这人有够奇怪,兰陵跟狗福镇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历练能一下子历练到这里,怕不是被仇家追杀就是脑子缺根筋。”
苏铭:“你在声嘟喃些什么呢?”
古惜连忙摆手:“没,没什么,我在你真帅!长得真好看!”
苏铭:“”
等到苏铭将古惜的右手给包扎固定完以后,那群被苏铭吊着打的妖怪也醒的差不多了。他们不停地在空中叫唤,吵得人耳根子疼,却只被苏铭瞪了一眼,就吓得不敢动弹。
苏铭遣动红蝶将一众妖怪挪动到他们的面前,然后古惜狐假虎威地指着蜥蜴精道:“今日你们碰到我算是屋子里开煤铺倒霉到家了!”
她对着那群妖怪道:“大胆妖孽,为非作歹,作恶多端,让我来细数你们的罪名。团伙作案,吸取生人精气修炼,是为邪道。若是这般倒也还好,可你们一月连杀数十人,剥皮化形,已犯妖律十恶之首,罪无可赦!按妖律算当废除修为!”
那几只妖怪在銮蝶的束缚下不敢随意动弹,古惜面前的那只蜥蜴精大吼:“我们又没害人!那十几个饶死与我们无关!”
古惜一脚踩在蜥蜴精身上:“别告诉我你们身上的人皮是祖传的!”
那只瘸腿的鸡精马上辩解道:“这皮是我们在路上捡的!大仙下手轻点,我们老大腰不好,经不起这么踩啊!”
“你家出个门还能捡张皮啊,还一捡捡十几张回来?!”
那胆如鼠的蝠妖求饶道:“我老大和鸡兄的都是真的!我们只不过想吸一吸赌徒的晦气来修炼,然后再借点钱花花,我们真没害人啊!大仙千万不要冤枉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好妖啊!”
古惜:“吸晦气?!借钱花花?!这还没触碰妖律?!你当我傻啊!”
“大仙饶命!旁的罪我们都认,只是这杀人剥皮是大罪!我们打死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古惜心想,这几只妖怪的态度如此诚恳,看起来不像是会骗饶样子。并且就算他们想动手,这整体实力也绝对不允许。
难道她真的错怪他们了?
他们的人皮若是捡的,那真正的杀人凶手又是谁?
这个简单粗暴的审讯过程苏铭全都看在眼里,如果这几只妖怪所言不假,杀人剥皮的另有其人,而他们现在甚至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樱那么这个狗福镇,可能要出大事了。
苏铭问道:“除却官府寻到的七张人皮,你们又捡到了几张?”
瘸腿的鸡精答道:“九张!一共九张!除了鼠哥身上披的,其他都在老大兜里揣着呢!”
苏铭驱动銮蝶,将蜥蜴精身上的人皮都给抖了出来,加上沙鼠、蝙蝠妖身上剥下来的,正好九张。而这九张人皮,加上官府寻到的那七张,加起来就有整整十六张了,那就是十六条人命!
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清一色的大件,很不同寻常,就像是被人故意撑大的。
那几只妖怪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数托盘而出。是在这个一个月间,几乎过几日就会在路上捡到一张人皮,人皮散落的具体范围可扩展到整座狗福镇。他们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九张人皮,其实大部分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只有那么一两张是能用的。可奇怪的是,这些人皮似乎,都是从胖子身上剥下来了。而且时间越靠后,人皮就越大件。
按理来,这人皮就算再不会保养的妖手中也能用个半年。这妖怪这么频繁的杀人换皮,而且对象还是统一的以肥胖体型的人为准,像是在单纯的为了寻找适合自己体型的皮囊。
但在这镇中,人们无论如何也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他才不停地杀人、剥皮。
什么妖怪能把人皮给撑破了?难不成是熊妖?!可这大沙漠的哪来的熊啊!
“骆驼!”古惜、苏铭异口同声道,“一定是骆驼!”
可转念一想,古惜又觉得不大对劲。骆驼本性良善温和,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伤害理的事情,并且他们也没这本事一月连杀十六个人。
苏铭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想继续问下去。不过这些妖怪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于是古惜叫帘地的土地公出来,将他们押送去妖界受罚,这才完事。
这死狗阿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十分生动形象地表现了什么叫狗腿。
它抱着苏铭的大腿,花式拍马屁:“这位哥,我阿轲以后就靠你罩着了!什么昆仑第一战犬都是浮云,什么昆仑主神古惜都是垃圾!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大了!”
古惜趁机抢回万宝葫芦,从中取出一把大刀,追着阿轲打了一路:“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打架打一半还敢跑?!跑了一半还敢回来?!回来了还敢始乱终弃乱认主?!看我不打死你丫的!”
“昆仑主神?!”苏铭倒是抓住了阿轲话里的重点,重复念道这四个字,然后又望向古惜气冲冲追打阿轲的背影,有些无语道,“开什么玩笑?!这人长这么大了居然还在跟狗妖玩角色扮演?!”
苏铭强行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然后将地上的人皮收进乾坤袋里,一路随着古惜回到了镇上。
他们将找到的人皮送回衙门,那官见了直哆嗦,连连拜托他们两个一定要全力缉拿害饶妖怪。等长官自我感动完放他们走时,日渐西沉,晚饭时间到了。
古惜表示萍水相逢,苏铭救其一命,为表示感谢,就想请他去当地最好的馆子里吃一顿。苏铭没表示拒绝,于是就被古惜牵着走了。
到了酒楼里,古惜客套地让苏铭先点,苏铭也是一点也不客气地将这里最贵的菜都给点了个遍。古惜心里在滴血,钱包也空空如也。
阿轲还一旁风凉话:“哎呦喂,一毛不拔铁公鸡终于要开荤了。”
古惜用手打它狗头:“不要以为我手脱臼就收拾不了你了。”
阿轲“嘤嘤嘤”地钻到苏铭脚下求助。
此时菜还没上来,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古惜便自动当起了活络气氛的话匣子:“我今年十八了,比你大一岁。”
苏铭:“嗯。”
古惜:“江湖相逢就是有缘,我们不如以后结伴同行吧,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