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天上地下有的是想要在山水之间行走的人,但是却少有人真的能从山野那冷酷无常的气候变化,磨牙吮血的无情野兽,病痛无依的艰难困苦,孤立无援的险恶处境中获得自己所想象中的那种快乐,不过我的朋友却是那种能够克服这些磨难而从山水之间喜提欢乐的山野行客。
我的这位朋友,极其擅长山野之间的物产寻觅他之所以热爱在山野之间行走,为的就是自己能够亲自用嘴巴尝试一番新鲜味道的快乐。
他能从土上那与凡草无异的茎秆中发现可以用于提升药膳效果的补药,能从树根下平平常常的蘑菇中分辨美食和毒覃,能敲打树干发现适宜成为早餐的鸟蛋,能随手一挖土地就确认此地有何矿产可供冶炼餐具,能用鼻子嗅出水中可能出产适宜如何烹饪的鱼获,又能用随手捡来的树枝和自带的蚕丝制成了不起的钓竿把这些鱼获钓上来做成自己想尝试的模样。
在他的最后一次旅途中,他发现了一种非常新鲜的,具有活力的奇怪鱼类。
那鱼肥硕无磷,呆笨憨厚,极易上钩,又数量众多,虽然初闻起来腥臭,但是破开肚子去除内脏用火焰烘烤之后嗅起来却很是美味然而有一只熊被他辛勤劳动的这条成品给吸引了过来他虽然紧张,却也有许多这种经验,不过是处理不严引来了贪吃鬼而已,不算是什么难事儿。
实际上,他自觉对那条鱼的处理很是周到,鱼骨和鱼内脏也有好好的丢进水中,鱼肉也是撒上了调料又用用能去腥的叶子包裹起来在火下烤的,但是那只熊却就是毫不讲道理的来了总有那么几次运气不是很完美,下次再来就是了嘛!
在熊面前,他即便是心里再怎么想尝一口那条奇怪的鱼类,身体上也必须要诚实的把鱼丢向一边吸引熊的注意力再正面熊而缓步后退逃之夭夭他在我面前再三的感谢了这只熊,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想亲身体验新奇物种味道的念头了那只熊替他挡了灾。
最初熊很是精神的张嘴咬了鱼又想抬头下咽,他侧对着熊强忍着转身逃去的念头逐步后退,想过了河再寻找其他的退路,然而却见了那条被烤熟的鱼在熊的嘴巴里很是明显的摇着尾巴那条鱼竟然被这么烤了许久还活着,而他险些就吃下了这么一条怪鱼?
没过多久,熊的脖子就粗起来了一只熊的脖子粗起来,让人听起来很是没有画面感,然而打比方说那只熊的脖子渐渐涨起来好似孕妇的肚皮一般,这样有了画面感却又只让人心里泛起恶心来。
脖子鼓胀起来之后,接下来就是那熊的肚子也鼓胀起来渐渐涨成了透明的颜色,黑黝黝的毛发下粉红的肌肤渐渐血色淡薄变得通透如河粉,又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熊竟然哀嚎声都未曾发出来就被活活胀死了!
即便是那熊已然死了,熊的肚子也是依旧在膨胀,我的那位朋友一向是个有勇气的角色,他非要瞧瞧这熊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可,于是他躲得远远的,用石头丢那熊尸的肚皮,一颗石头打上去之后那熊整个爆裂开来,巨响中一肚子的怪鱼便像是从河面上跳出来换气一般从那熊腹中迸溅出来险哉,恶哉,怪哉!
我的那位朋友自此之后便就换了个行当,寻了个当铺做起来掌眼生意他极其擅长药草和食材的鉴定,也算是又有了一个稳妥的生计。
我和他闲聊时,他说:
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一只熊来替他去死,谁知道下一次再遇到什么新鲜玩意会出来怎样的伙食呢?
他从那之后只吃自己清楚明白到底是怎么饲养出来的家畜,再也不想从山野中获取什么发现新鲜玩意用自己的嘴巴尝尝鲜的那些快乐。
而这位朋友发现鱼的时间过去不久,那个河流的下游区域就爆发了肥鱼事件,这很难说清楚两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有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