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孙大魁见了那三头六臂的怪雕像只觉得自己是被那光芒晃花了眼,一眼就能识出来那雕像上有三颗头颅胡插乱长,六对臂膀横竖长短不一,却数不得究竟有几多腿脚这不是晃花了眼却是因为那般?
他又一揉揉眼睛,却只见得人影绰绰火光熊熊,原是神枪门弟子扑身上去将那身上熊熊着火的贼人压倒在地去夺那雕像光是这么看着,孙大魁就自觉浑身剧痛,然而被摁倒在地的贼人却死不松手,硬是将那原本高高的举了雕像的手收回胸前,弯腰将那雕像抱在怀里不容神枪门弟子夺取。
神枪门弟子们自然不依,个个不顾那贼人身上烈火熊熊,直勾勾的往那贼人身上铺盖起来,众人你抢我夺,你拳我脚,纠缠在一起好似一个连体怪婴一般
说到此处,孙大魁不由得再叹一声:
“郭师兄,我在江湖闯荡许久,怪人怪事也未曾少见,然而唯独此事不敢于外人面前所言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休要外传妖言惑众啊!”
这般是又喊又叫,又哭又闹,即便是老母猪转世投的胎,大懒虫再世装的人,那些未曾被踩到的神枪门弟子此时此刻也该醒来了才对!
然而他们依旧是靠着车马,倚着树木,贴着神像睡得又香又沉那马车都被引燃起了火来,却连拉车的那马也不惊不跳站的稳稳当当闭目养神,倚着马车的那两个弟子身上都着火了还睡得甚是香甜呢!
如若不是有个倚马车的被温师兄救了得以幸存,众人定然是对这两人当时的所思所想毫无所知,只能妄自揣测两人被下了迷药被烧死当场然而其实这家伙死活毫无区分,因为事后诸人所言纷词杂乱,唯独不记得当时究竟怎生睡着又不觉身边有何响动皆是异口同声。
孙大魁见了此情此景只觉得当时自己怕是猪油蒙了心,狗胆子填了腹,方才敢去想那什么鬼“宝贝”是自己的!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单刀难敌擒拿,快刀门最重要的就是游走作战,被这么一团糟的扑下去,怕是等事了也唯有找个多年拼尸经验的老练仵作方才能葬个全尸了!
“孙师弟!”
温师兄在旁大声唤他方才使孙大魁回了神,不待他谢过温师兄刚刚惊醒他的救命之恩,温师兄就翻身开始下树:
“且速速回城里禀报此事,我得去救了那神枪门的弟子再斩了这邪祟之物,不然火光燃起山火,你我怕是在这江湖上再难行走了!”
孙大魁当时也是年轻气盛的紧,温师兄有这胆气,我孙大魁岂是无胆匪类?
更何况他当时脑子经历了这么久的醒神也转动了起来,认清了场面这山火扩散开来暂且不提多少生灵涂炭,单说我能不能逃过这山火一劫也是两可之间呐!
何况我和温师兄买了挖宝的一应器具,倘使神枪门调查起来我等定然无法从此事中脱身出去!
最重要的,刚刚被温师兄救了一条性命,此时此刻却见危思异,见敌破胆,日后江湖上大家在酒家里喝高了谈论起来风花雪月,日短情长,捕风捉影时,有人张嘴一句我有个快刀门弟子无胆懦夫孙大魁的故事要与你们细细纷说……
“师兄且待我一待,你我师兄弟合力斩了此獠也好相互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