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纨,你的婚纱好漂亮啊。”
李润婷进来后,目光就被那件悬挂在床尾的婚纱吸引住了。
婚纱是杜甄准备的,说是请美国的朋友专门帮忙定制的,空运回来后,为了找地方放它,余家人还费了一些功夫。
衣柜里放不下,又不能叠放,就在余纨纨的床尾弄了个吸盘挂钩,一直蒙着防尘袋挂在那儿,今天才得以见世人。
“这是租的吗?在哪儿租的,等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也去租这么一套。”
买一套婚纱太贵了,普通的都得几千上万,却只能穿一次,所以很多人都是租赁婚纱,李润婷以为这婚纱也是租的。
“不是租的,我也不知道从哪儿买的,杜甄说是请美国的朋友帮忙订制的。”
“从美国订制的,那肯定不便宜。”李润婷没忍住摸了摸裙摆上的纱。
女人都对婚纱没抵抗力,平时再呆板、木讷的女人,看见婚纱也忍不住会浮想联翩。
“应该不会太贵吧,他说是朋友的关系。”余纨纨正在帘子后穿隐形胸衣,怎么穿都穿不好,就低着头在那里整理。
阿莎刚把婚纱取下来,李润婷给她帮忙。
婚纱只靠一个人是没办法穿上的,需要有人在一旁协助。阿莎整理婚纱的同时,翻到隐藏在内衬一个极为不起眼的地方的lg。
她半垂的脸闪过震惊,但并没有说什么。
“余小姐,你穿好了吗?”
“好了好了,就是我有点不习惯。阿莎姐,你不要叫我余小姐,叫我纨纨就好了。”
“我帮你看看。”
阿莎掀开帘子走进来,这地方很狭小,站两个人十分紧凑。
“不错,这里往上提一提,会更显胸。”
“阿莎姐。”余纨纨的脸红了。
其实她不想说,她刚才整理了半天,就是想让胸显得更大更挺一些,这种隐形内衣没有支撑,如果没穿好,就会显得很塌,偏偏婚纱都会露一点胸。
“没关系,等下穿好后,我帮你整理,保管很显胸……”
“那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掉下来了……”
帘子外,李润婷窘窘的听着,忍不住想等下自己穿伴娘礼服,是不是也是这样。
门外,余家的沙发上椅子上都坐着人。
林芬今天打扮得十分光鲜,昨天还专门去做了个头。这些年攒下的首饰,今天全部粉墨登场,看起来就像个富贵的老太太。平时不注重穿着的余建国,今天穿了身西装,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余美坐在沙发里,笑着问:“那天说婚车的事,还没说几句,林芬就不知为什么生了气,把电话挂了。当时我也有些气,就没打过来问,纨纨的婚车准备好了?”
这话看似在问余建国,其实就是说给林芬听的。
林芬听了,顿时气上心头,想起今天是女儿的好日子,忍住没发火。
余建国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婚车是杜甄准备,找朋友借的,他说这事不用我们操心。”
“他常年待在国外,在海市还有朋友?”
“龙王爷还有几门亲戚呢!”林芬说。
她这比喻虽有些不恰当,但意思都差不多,杜甄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这话有点冲,余美听得有点不悦,对余建国说:“不是我说她,别人都是好心,你瞧瞧她这话冲的……”
林芬懒得再听,也不想跟她吵,想着等下婚车要进来,为了不堵路,打算和沿路的邻居都打声招呼。
余艳艳刚从外面回来。
她昨晚加班,实在赶不回来,就早上回来了。刚好碰上林芬,母女俩一面说话,一面就出去了。
沿着进出的路,每家每户挨着发喜糖,大家都是满脸带笑连声恭喜。
这是弄堂里的老规矩,路虽窄,但不可能不嫁女儿,每次逢这种时候不用打招呼,大家都会主动把放在外面的一些杂物和桌椅都收进去。
……
眼见已快十点了,接亲的人还没到,林芬没忍住给杜甄打了电话。
接通后,杜甄说马上就到了。
林芬把这事转达了一下,正坐在床上和李润婷说话的余纨纨,赶紧让阿莎帮她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的地方,并把头纱放了下来。
心,怦怦直跳,莫名的紧张。
有人在楼下喊:“林芬,你女婿来了,好漂亮的车啊,我家老卫看了半天,都没研究出是什么牌子。”
“天天奶奶,谢谢您老了。您看这时候,人忙事多,您就别怪我不招呼你了,等下去酒宴上,我再陪您好好说。”林芬站在窗户边,跟下面的老太太说。
“知道知道,你忙你的,我就是来说一声,别忘了让你家纨纨把鞋藏起来。”
提起这藏新娘的鞋,这是老习俗。
林芬就忘了说这事,赶紧指挥着让把女儿的婚鞋藏起来,这期间接亲的车队到了。
余家的人都在窗户边上看,二楼隐隐也看见人头,一楼的周奶奶最热情,人就站在路边上。
就看见黑色的接亲车队只见头,不见尾。
尤其是头车,黑色的加长车体光可鉴人,高大的车头和独有的格栅圆顶、圆形车灯,尽显尊贵大气。车盖上,覆盖了一个很大的、以粉色玫瑰为主体的心形花盘,刚好露出车的标志。
“这是什么车啊?”余美讪讪的。
她就算不认识车,就凭那加长的车体,也知道不是普通车。
孙诚脸色古怪,说出曾在某汽车杂志看到的内容:“宾利ulsanneraniusine,加长定制版,峰值扭矩1020的68,8汽油发动机,匹配8速自动变速箱。”
“你说这妈也听不懂。”
“售价两千万人民币起。”
孙诚的话,引来余家人面面相觑,包括林芬和余建国都直吸气。
“那这样的车租一天要多少钱啊?”
孙诚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全国就没几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