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诚意,闵先宁终于乐了,露出贪吃的目光,一点一点撕着筷子上的毛刺。
“贺少爷有心了啊。”
天知道她有多喜欢这道菜,酸甜做主味,混着菠萝和软炸肉一起上汁装盘,简直人间美味。
类似的,东北的锅包肉,北京的焦熘肉,鲁菜里的糖醋里脊,不是不够甜就是不够酸,甜酸有了,又缺水果芬芳。
反正都差着意思。
就只有咕咾肉,拿捏在她心头正好的地方。
菜陆续上齐,一道椒油四棱豆,一道避风塘鱿鱼须,一份酱油炒饭,最后是压轴的咕咾肉。
老板亲自做,亲自上菜,闵先宁夹了一块头。
酸、甜、咸、香四种感知,在嘴里炸开,身体里的多巴胺疯狂像大脑涌去。
闵先宁呼着口中热气,喟叹:“这可能是我吃过最好的咕咾肉了。”
杰叔站在一旁,被闵先宁给感染得直咽口水,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道菜这么好吃。
他乐得晕陶陶,返回后厨。
贺劲笑得有点无奈:“闵先宁,你可真能演。”
她没有觉得丝毫不妥:“确实好吃啊,而且看起来杰叔人好好,让他高兴高兴有什么问题。”
“杰叔人好……好?”
贺劲故意唱反调:“他年轻的时候,外号十一刀,因为砍人没准头,最多砍十一刀才能把人砍死,那场面,刀刀见白骨,皮肉外翻,人就是不断气……”
“后来他自己都说,实在不是这块料,这才金盆洗手,改做厨师。”
砍人和做厨师差不多。
也不知道断过人家多少手脚。
闵先宁夹了一筷子香酥鱿鱼须,佐着酱油饭,吃得津津有味。
细嚼慢咽这一口,她盯着菜里的一颗菠萝,笑眯眯地边夹边问。
“贺家是不是在京城遇见麻烦了?”
贺劲神色一凛,刚刚的慵懒和漫不经心,都在这一刻冷凝在他眼里。
只是片刻,又化了。
“你真是聪明的可怕,幸好贺家遇上的麻烦不是你。”
这就是承认了?
闵先宁不觉得这称赞有什么。
“贺家从临南发迹,最后跑去京城发展,这中间需要多少财力支撑,临南本来就是贫瘠小城,能让你们赚多少钱?这里面要说一分不义之财都没有,谁也不会信的。”
“想必京城里,贺家的那些敌人,应该也在查贺家的发家史吧。”
贺劲依旧没有否认。
他难得赞叹一个女人智慧,更难得信任一个女人。
“接着说。”
闵先宁:“以学生身份做掩盖,回到临南,你是为了给贺家洗底吧?”
贺劲:“不止这件事。”
闵先宁歪头,终于露出不解:“那还有什么事?”
“顺便讨个老婆。”
一瞬间,贺劲又变成纨绔二世祖,也不管周围多少人,多少眼睛,长手一伸,流里流气地捏住闵先宁红通通的小脸蛋。
“疼!”她扭身挣扎。
贺劲松手,悠悠然点了支烟,吞吐循环,尼古丁催发欲|望——占有欲。
他有了一个想法。
“闵先宁,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公开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