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迫,闵先宁来不及刨根问底,因为,当务之急,另有一事,放在眼前。
贺劲没理她,推着闵先宁,避开了人流,一闪身,进了消防通道。
“从这里爬下去。”贺劲命令。
闵先宁站在三层楼的阳台上,探身去看。
贺劲叫她爬的,是一截外挂悬梯,吊在建筑外强,黑色金属栏杆在夜风里,轻微摇晃。
底下,黑洞洞的后巷,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吞人的怪物。
“确定?”
闵先宁的话刚出口,贺劲已经出手,拎着人就把她往铁梯子上挂。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她放弃抵抗,手脚死死握住栏杆,如果不想被这个臭男人给从三楼扔下去,她只有老老实实听话。
闵先宁心里暗骂:这是他救她吗?
分明就是叫她陪他死!
……
从十几米的消防梯,降落下来,闵先宁的手里都是汗,冷风一吹,凉飕飕的往掌心里钻。
她看着紧随其后下来的贺劲,刚要怼,眼光一扫,就发现他米白色的潮牌卫衣上,赫然一片黑红色。
是血!?
血液透过白色卫衣积压在腰上,连同下半身的牛仔裤都染红了一大片。
原来,贺劲不是白得打了光,可能是回光返照。
闵先宁压住惊骇,在贺劲迈下铁梯,踉跄的一瞬,还记得用肩膀去扛他半身重量。
“你……你怎么弄的?”
贺劲咧嘴一笑,还没回答,已经有人为他代劳。
小巷外,有搜索的人声传来。
“艹!中了一枪,就不信他能跑掉!”
“我说,东西真让他拿了吗?!”
“拿没拿跟你我没关系,但人要是捉不回去,咱俩,有好果子吃!”
“艹!黑哥那脾气……”
外面又是一阵你妈我妈的问候声,闵先宁惊疑不定,视线从巷口转回贺劲身上。
他大咧咧地痞笑,右手食指勾着一根带子,一圈一圈的甩动。
上面挂着U盘一个,银闪闪,晃悠悠。
已经解释了一切。
今日的事端,都是他搞出来的。
闵先宁咬牙,“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
“走,这里看看,都搜到,才放心——”
说话间,两道鹰眼手电的强光,扫着又湿又霉的地面,已经打进了巷子黑暗里。
白光似一把刺刀,一寸一寸逼近。
十米、五米……
贺劲去摸腰间,闵先宁小声说:“别。”
“刷啦”的拉链声,她已经把宽大校服脱了下来,也不管贺劲作何反应,直接就套在他身上。
这个时候也要夸一句,麻袋一样的校服,不分男女,谁穿都一样驾驭。
看着贺劲身上的血迹被遮住,闵先宁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仰头去看,满脸催促。
是谁说她相貌平凡,姿色寡淡?
这一刻,那眉,那眼,组合起来的眉宇,说不尽的冷静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