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未完全升起，一弯白月还挂在天边，宛若阴阳在此时交替。

江素律已经醒了，推开门就看见他半倚在床头，手中端着一碗白粥，慢慢的喝着。

看见穆子鸢与小革进来，朝他们笑了笑。

“子鸢姐，你来啦。”

他面色红润，眼中也有神韵，说话也中气十足。“快过来坐。”

“恢复的不错呀。”穆子鸢笑着坐到他面前，把洗干净的衣服递了过来，“你哥非常担心你，今天收拾好，我们就回岫木吧。”

“我现在就起来收拾。”他点了点头，把碗里的粥一饮而尽，“小革，岫木城好吃的特别多，回去我带你去。”

“好。”小革很自然的接过碗，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但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他看上去十分疲惫，眼下有些发黑，像是没休息好。

穆子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要去和君绯告个别，这几天都蒙他照拂，你先收拾吧。”

小革快步走在前面，他总是显得行色匆匆，仿佛永远有一件重要的等着他，要放在别人身上大概会显得不够稳重。但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都是有必要的，没有多余的动作，所以匆忙只会让他看上去，是做事干净利落，不会有不稳重的感觉。

“小革。”

穆子鸢叫住他。

“你昨晚，是守了他一夜吗？”

小革回想昨夜，他化作原身操控那不知名的绿光，为江素律疗伤，幻术对大脑的伤害太大了，若是平常修养起码要半个月才能苏醒。

可他不能说，他蛇妖原身的事，他也不想说。

“是。”他有些疲惫，“二公子昨晚醒过一次，我怕他再醒身边没人。”

“真是难为你了，回去休息一会吧。”

穆子鸢看着小革，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孩子，眼睛也不眨就能屠杀一个部族，待人冷淡难以接近，却对一个陌生的受伤之人如此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