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家里进了贼,原是两位姑娘,”元礼做了一礼,声音轻柔,随后侧目望向梦河,道:“近来可好?”一番做派自在坦荡,恭敬有礼,并没有因着她们突然地闯入而慌张,只微微拉紧了本随意披着的薄袍子,挡住了中衣。
梦河回了一礼,轻声道:“近来还不错,这是我表妹千酒,此番回家我同她商讨了一番,定了计策来助你和年姑娘,想着先来与你通个气,免得到时误了事,只是今日早些时候见过元夫人,言语之间多有不妥,惹得元夫人不太高兴,想来十分过意不去。”
元礼闻言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今日的事我听小厮们提了,母亲那人说话不太好听,你们二人别太放在心上,其实她本意不坏,只是我父亲在朝为官,官道中的尔虞我诈数不胜数,稍有闪失家中便是天翻地覆,母亲没有办法,只得在亲家身上下功夫,希望我娶的人家能在朝堂上与父亲互相帮衬,站住脚跟而已。”
“那她便能不管自己儿子一生的幸福了?”千酒闻言,忍不住出口责问,梦河扯了扯她的袖子,才方觉失言。
好在元礼并不恼,仍是一脸和煦:“母亲自是将自己认为最好的给我,是不是我想要的,在她眼里倒没那么重要了。”说罢,低着头似有些伤感。
眼看着气氛略沉重起来,梦河连忙开口道:“别说那些了,我与小酒已想好了办法,帮你与年姑娘渡过这一次,只是如今还不能将法子告诉你,你只需三日后找借口出门,往集市处去,其他的事我跟小酒自会解决。”
元礼听闻也真就没多问,只微微应了,又为难道:“我如今出府天黑之前必须回来,有什么法子定要在白天就使了。”
梦河点点头,示意元礼放心,三人又坐着说了些需要注意的细节,方才觉得稳妥。
明月高照,亮着烛光的房间忽地打开了门,只见元礼齐了装束,缓步走了出来,两个小厮早已重新守在了门口,一脸疑惑道:“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睡不着,去花园走走,你们不用跟来。”说着,元礼便径自往外走去。
话虽如此,可元夫人交代的话二人哪敢违抗,于是关了门急忙追了上去。
半晌,那门吱呀一声,似是又从里面被打开了,千酒伸出颗脑袋,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才将门又开了些许,拉上梦河,趁着院中无人,寻了个角落御风又翻了出去。
元府的花园中,两个小厮在一旁打着瞌睡,元礼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望着自己院子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酒二人此时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元礼这边算是交代妥了,只需明日再去年烟羽那边说一下,就可以准备着三日后的动作了,一路上千酒细想刚刚与元礼的对话,总觉得奇怪,不由问向身旁的梦河:“梦河姐,我看刚刚元礼听闻有法子帮他们二人时,好像并未露出什么高兴的神情,反倒一直淡淡的。”
梦河抬眼想了想,倒是没太注意元礼的神情,便随意道:“元公子向来都是谦卑恭顺的,自是不好在我们前面太过张扬,你不用多心。”
闻言,千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既然梦河都这么说了,那也就罢了。
第二日一大早,二人就去了年姑娘的宅子,倒是比想象中还顺利,很快就见到了年姑娘,果然如梦河所说一般温婉娴静,叫人一见便心生好感,只是那面上总是有意无意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得千酒摸不着头脑,问她她又直说没事。
千酒一头雾水,梦河却没觉不妥,还直说千酒太敏感,年姑娘本就是如此模样的,千酒不以为意,与梦河一起将事情告诉了年姑娘,一番安排后,二人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年宅。
回去的路上刚好路过一家药铺,这个法子最关键的便是情药,二人念及此,抬脚便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