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皱眉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和江夏景抱着说话那会儿。”江秋景脸上全是嘲讽，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顾北晟第一次觉得这么无所遁形，有点气急败坏：“醒了不知道说吗？害得我们都这么担心。”一想到自己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肯定很得意吧？他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去哄她。

“担心？担心什么？是担心我醒不过来还是担心我醒过来？”江秋景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字字句句都在跟顾北晟呛声。

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你什么意思？”

那四个字在嘴边快要脱口而出，江秋景又咽了回去。不行，不能这样，这样岂不是就如了江夏景的愿了。那个杀死她孩子的杀人凶手，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江秋景一脸悲伤，眼里噙着泪花看着顾北晟。

他心软了，刚刚的火气都没有了，他抱她：“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佳佳，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结了婚，就能给他生很多孩子。

江秋景忍住心里的厌恶，抬起头来看他：“是江夏景推我下楼梯的，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脸上的温柔一扫而空：“佳佳，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江秋景的情绪激动起来，推开顾北晟，指着江夏景，“就是这个女人，拉着我的手说我要抢她的什么狗屁项链，然后抱着我一起滚下楼梯的！”

“你在胡说什么？夏景她已经断了一条腿了，她以后能不能正常好好走路了，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害你而让自己付出这样的代价呢？岂不是太蠢？”

顾北晟一点儿也不相信江秋景的话，“我理解你失去孩子的难过，但是你不能这么污蔑人，夏景她也是受害者。”

“她是受害者？”江秋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捂着自己的心口，问他，“那我呢？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就活该被害死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永远都只相信她不相信我是不是？”

江秋景开始声嘶力竭起来，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开始乱砸。

“你冷静一点，江秋景，你给我冷静一点！”顾北晟也拦不住快疯了的江秋景，江母赶紧去叫了医生来。

医生要给江秋景注射镇定剂，顾北晟和江母钳制着她的手和脚，把她按在床上。

看着那么粗的针头扎进她的血管里，他的心也跟着疼。她看着他的眼睛通红，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恐怖。

“我恨你们。”

这是她晕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松开江秋景，顾北晟好像也脱了力，狼狈地坐在地上，她的眼神，她说的那句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连他自己也觉得，他好像就是那个最大的恶人。

“不要让她们俩住在一个病房，把她转到楼上。”顾北晟指着江秋景吩咐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