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成突然踩了一脚急刹。
有惊无险,车距保持的好,他们没有和前面的车追尾。
原来是前面的车为了避免撞上一只跑上高速的小狗踩了一脚刹车。
车又继续跑了起来。
“后来呢?”大彪和关子都不约而同地问。
“后来......”张一成又开始不紧不慢地讲。
司空竹一直躲在柜子里不敢出声,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直到他听见,那个男人的皮鞋声越走越远,并且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你出来吧,他走了。”那个沙哑的声音对他说。
司空竹从柜子里探出头看了看,打开手电四处照了照,然后慢慢地从柜子里出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我虽是妖,但一心向善,从未祸乱人间。你若放我出去,我会闭关修行,再不入凡尘济世。待我得道成仙,再来报答于你。”
司空竹压低声音问到:“我刚才听到你是修炼而成的妖,你叫什么名字?”
“黄陵烟。”
司空竹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虎躯一震。
他紧张地问那妖:“可不是二十年前从定安河里救过溺水男童的那女菩萨?”
“你是......?”
“我就是那溺水的孩子,救命恩人啊!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掉落的手帕上写着‘黄陵烟’三个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原来是你,都长这么大了。”女人苦笑着。
“恩人,你虽是妖根,可你是善类,绝不可以被打回原形。我现在也是个修行之人,师父虽然一直不让我多管闲事,可我如今遇上了救命恩人,怎能坐视不管,就算背上逆门的罪名,我也愿意放你走。”
那女人长叹一声,“善有善报,善有善报啊!看来,行善积德多了,真是自会有福报。孩子,你快拿不透光的东西把这八卦阵盖住,就能帮我了。”
司空竹左右看了看,在地下室的角落立着几块铁板,他赶紧悄悄地搬了过来,盖在那八卦阵上。
“孩子,谢谢你,我黄陵烟一定会记住你的善行,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那女人说完,就在他面前化成一缕白烟,不见了。
可是司空竹却被困在了地下室,他想要出去,就只能从那进来的地方走出去,那是唯一的出口。
司空竹心中不禁郁闷起来,为何那黄陵烟只顾自己走掉,却没有把他一起带出去呢?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司空竹大着胆子,厚着脸皮,走了出去。
令他惊讶的是,楼上的男女两人,竟然都躺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睡着了,电视还开着。
他知道,这应该是那黄陵烟使的催眠术。
看来,黄陵烟并没有丢下他不管。
司空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回去以后,司空竹被自己的师父叫到茶室。
师徒二人四目相对,久不言语。
其实师父对徒弟的所作所为已然是心中有数,只等徒弟自己坦白。
“师父......”
司空竹诚实相报。
“徒儿愿意接受惩罚。”
师傅沏了一壶茶,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我徒儿心诚报恩,无可厚非。只是我门派自古有规——不助妖魔,倘若犯戒,须逐出此门,不得有悔。你我师徒一场,得道相传,未料到却终有一憾,想来也皆是定数。此门虽不能再留你,你却可以出入江湖,自立而行,焉知非福啊。”
“师父......”司空竹不禁哽咽。
“喝了这杯茶吧,从此一别,师徒虽到此为止,情义却永世长存,竹儿,来。”
司空竹举头饮茶,茶入喉咙,泪流满面。
那一夜,司空竹无眠。
第二天一早,司空竹就走了。
后来司空竹行走世间多年,自创一派,弟子众多,也算是终有成就,没有辜负师父和师兄弟的厚望。
听说司空竹这一派,沿袭了原师门的教义精髓,但对于妖魔的态度有所不同,不再将妖魔全部视为邪物,会区分善恶区别对待。
“想不到,师伯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啊。”大彪听完师父所述,由衷地感慨着。
“师父,后来还有那黄陵烟的消息吗?”关子问到。
“再无音讯。”张一成答到。
三人说话间便来到了司空竹的别墅。
只见那别墅庄严而简约,白墙黛瓦,古香古色,屋里是布艺的沙发和木质的地板,高雅清新,屋里的陈设器物也都匠心独运,充满了古典艺术气息。
“真是素雅出真人啊,师伯这修为够深。”大彪悄悄地跟关子嘀咕着。
司空竹出来迎接他们。
只见这司空竹的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干练洒脱,豪爽大气,但和善的笑容又让人感到他是个非常平易近人的人,行走间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气。
“师弟,很久不见了啊!今日师兄一定尽地主之谊!两位师侄今天也不必客气,有幸来到这里见面,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大家在司空竹的院子里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