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云可不是真正的陈彦,一点都不给陈家留面子的说:“不行,娘,如今我们家能吃上肉全靠云娘的嫁妆,我买书买笔墨也是靠云娘的嫁妆,把云娘休了,难道娘还能给我再娶一个愿意拿嫁妆供我读书科举还无怨无言的娘子吗?”
方轻云的话直接把陈母和陈彦刻意忽略的事实给扒掉了遮羞布。
陈母还好一些,她没觉得多害臊,在她看来云娘嫁入陈家,云娘的一切都该属于陈家的,属于他们母子俩的,云娘就该为陈家当牛做马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但陈彦还是有羞耻心的,他靠妻子嫁妆银子生活读书的事其实他心底未必不明白,只是觉得丢人,一直刻意逃避。
平时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不好意思找妻子云娘要钱,就找陈母要,至于陈母是从哪里弄到银子的,他心里未必不清楚,只是一直逃避刻意不去想。
现在被方轻云扯下遮羞布,陈彦只觉得羞耻极了,但他不是会自责的人,于是就怪到陈母头上。
娘怎么能做出一边花云娘嫁妆银子一边苛待云娘的事情呢?
陈彦摸着自己背上被陈母抽得火辣辣巨痛的伤处,心中暗自愤愤不平的指责着陈母。
而实际上一边花着妻子嫁妆银子一边无视妻子被母亲苛待的他,就是陈母的帮凶。
方轻云看着陈彦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心中冷笑,这是疼到自己身上了,才感觉疼了。
换作以前的云娘被陈母打,陈彦永远只会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娘是长辈要孝顺,娘要打你受着便是,娘年老体弱能有多大力气?
不过方轻云也不好真让陈母把陈彦打得伤重,毕竟这是云娘的身体,到了夜晚她与陈彦还会换回来的。
方轻云将陈彦护在身后,斩钉截铁的对陈母表明态度:“娘,以后你要对云娘好一点儿,不要再让我知道你苛待云娘了!”
陈母看着躲在方轻云身后的陈彦,心里还是气得很,但见方轻云沉着脸的模样,她还是忍下怒火答应了下来。
别看陈母在儿媳面前威风八面的,实际上当她儿子明明白白的表明态度后,她不敢不听儿子的话,因为她‘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思想根深蒂固。
以前陈母能背地里苛待云娘,无非是她试探出陈彦并没有多么看重云娘这个妻子,才敢那么做。
现在方轻云以陈彦的身份对陈母严厉的表明了态度,陈母再怎么想收拾骂她恶毒的儿媳,也只能咬牙忍了下来。
方轻云转身朝饭桌走去:“吃饭吧!”
陈母心情郁结的去盛了两碗饭,将其中一碗“啪”的一声放在陈彦面前,没好气的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