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任务即将结束,荣香心里舒畅多了。
眼下,她只需要等着事情一点一点发酵即可。
也不知道是天气渐冷还是怎样,隔了一段日子,蒋氏就病了。
这病来得轰轰烈烈毫无预兆,和畅院的下人说,日日夜夜都能听到蒋氏的咳嗽声。
穆远洲见蒋氏病得厉害,派家丁接连请了三四个大夫来府里诊治,全都无果而归。
也不知道是谁,给蒋氏出了个主意,说可能是沾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需要驱邪。
于是蒋氏请来一个道长,说是方外高人,专门到家里来辟邪。
府中上上下下都觉得稀罕,丫鬟家丁们聚了一大群,全都围在了中堂等着看热闹。
穆从雪知道,这场大戏必然少不了自己,她不慌不忙地领着院里的三个丫鬟,款款出现在中堂。
人群散开,她淡淡找了椅子坐下,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眉目紧皱的穆远洲,和拿着帕子,不停咳嗽的蒋氏,眼里露出一丝嘲讽。
这蒋氏不去搭台子演戏,真是可惜了。
穆从茗见穆从雪现身,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她端坐在蒋氏身边,不时侧过头,跟蒋氏低声说着什么。
“小姐,我看这巫师也不怎么样嘛,看上去神神鬼鬼的,倒像是乱来一样。”花烟盯着那黑色道袍的干瘦老头儿打量了一会儿,开始无情吐槽。
穆从雪淡淡笑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柿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荣香,你觉得这道长如何?”穆从雪随意问道。
“啊?”荣香没想到会指到自己头上,她谨慎地想了想,一脸为难地说:“奴婢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是觉得这道长很厉害的样子。”
“厉害什么呀?无非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神棍罢了,咦,他好像冲着咱们来了。”寻芳瞪大眼睛说道。
那干瘦的道长忽然把头转向穆从雪,手里的桃木剑也指向了这个方向,嘴里念念叨叨,神情诡异。
众人眼睛眨也不咋地看着他,全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他如何发现妖邪之物。
“妖孽!哪里跑!”道长双眼暴张,黑色袍袖里,如乌骨鸡一样的爪子虚空地抓向空中,随后一个箭步,冲到了穆从雪面前,那把桃木剑,就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全都惊叫出声。
穆远洲更是脸色一沉,怒喝道:“道长!那是我穆远洲的女儿!”
尽管四周目光各异,可听到穆远洲说出这句话,穆从雪心里还是暖和了一下。
她轻轻抬起眸子,在一片寂静中,柔声问道:“道长这是何意?”
道长眯着眼睛,颧骨高耸,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令蒋姨娘身体不适的妖邪之物,就藏在穆小姐的房中,还请老爷前去搜查,万万不能让那妖邪趁机跑了!”
戏已经唱到这个份上了,蒋氏也跟着剧烈咳嗽起来,神情虚弱地呵斥:“道长切勿胡说,大小姐的房中,怎么会藏着不干净的东西?我不信!”
穆从雪面无表情地看向穆远洲,淡淡地说:“爹,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想必大家也都想知道,女儿行得正坐得稳,不怕他们搜查。”
“既然如此,就让家丁们去搜一搜吧。”穆远洲沉吟片刻,挥了挥手。百悦yue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