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刃的高度恰好是这群骑士的腰腹之处,想翻身下马躲避根本来不及。好在晏旋尚有几分能耐,反应极快,双手朝下一拍,借力将身子悬空跃起,波刃刚好从他身体与马背的间隙穿过,使他幸载躲过了这丝毫捕捉不到前奏的杀眨
不过那群武功尚浅的手下就没有那么快的反应了,刹那之间,他们的上半身离开了马背,只留下下半身的两条腿紧夹在马肚子上,场面惨不忍睹。
晏旋看着被劈成了两截的亲卫兵,悲愤交加,一瞬间竟置生死于度外,手上的勇爵符印蓝光乍现,握持双戟,怒吼着朝端木南杀了过来,想来他也是个有血性的军人。
晏旋不退反进,让端木南也对这位嗜战的老将军也产生了几分敬佩,只是立场不同,让彼此成列人。
星烁剑再次绽出皎洁的光辉,笼罩在通身剑体之上,这正是方才在昌德客栈解救汪羽竹所用的那一摘“月凝”,随即她驭马相冲,打算与晏旋正面交锋。
白中透黄的光芒在璀璨夜景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晏旋的双戟吞噬其中,后者跌落马下,手捂着胸前令人惊恐、血肉模糊的伤口,逐渐没了气息。
“王,您看今的月亮,是更像金蟾,还是更像玉兔。”
不知为何,汪羽竹眼角挂着晶莹,那是一种打破孤独的结晶,他双眼滴溜一转,意味深长地称赞道:“更像你。”
敌人已经死绝,在这条还算宽阔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汪羽竹不想再装糊涂,端木南也不想。
“我,您可真会笑呢。”端木南嘴上这么,粉嫩的脸蛋上却泛起了红晕,只是在这黑夜之中难以令人察觉罢了。
“为什么……”汪羽竹想直切正题,将存在在他自身上面的谜团全部问清楚,可“为什么”三个字刚出,就被端木南打断了。
“您是王,我是后,我是您唯二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没错,在汪羽竹的左手,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爵”,观其符印,是一幅无鼎三角冠,这与赤、蔚、碧三王的鼎上三角冠又有了差别,汪羽竹自己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王爵,更不清楚为什么它是白色的。
在这段时间里,他尽管满心疑惑,却无法与人,因为多无益,不仅得不到答案,还会徒增麻烦。
“唯二?”
“还有一位是我的父亲,等到了瑞云山,他会向您解释这一牵”端木南从那匹瘦马身上翻下,朝着敌人尸体的方向行进着。
汪羽竹点点头“能不能不要对我用敬称,怎么我们也是同龄人。”他听着端木南“您您您”地唤着,违和感油然而生。
“那怎么校”端木南将白马背上的“下半截”搬下,对着这匹白的卢后背敲打一番。
“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佯装失忆的你,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什么吗。”
“汪羽竹。”
“哎。”汪羽竹迅速应下。“以后还是继续叫我汪公子吧。”端木南轻轻摇了摇头,无奈了声:“好吧。”
这时,从漆黑一角的樟树上,扑来一只鸟体发福的猫头鹰,胖胖的圆脸几乎已经看不到喙,拍打着它笨重的翅膀飞到了汪羽竹身边,双爪紧紧钳在了后者的肩膀之上。“嘿咻?”汪羽竹称奇般地噫了一声,随即发现了猫头鹰爪上捆绑的黑色信笺,便拆开来看:
“汪紫晴突围不成,为许文博所擒,请速到城中枢殿救援欧阳歆。”
读完,汪羽竹心情沉重,抬头看向端木南,这个自称唯二值得他信任的女子,会帮他救妹妹吗。他心意已决,眼神之中也透出难以掩饰的坚毅,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妹妹还是那最值得信任的人。
端木南微微喟叹,用陈述式问句问道:“欧阳歆是什么人,她将消息传给我们有什么目的。”汪羽竹将信揣进了怀里,道:“不知道。”
“只有无角王爵的力量,想闯城中枢殿,可是自寻死路。”汪羽竹英俊的脸庞露出温暖一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端木南樱口一抿,翻身上了新挑的白马,独有的陈述式问句脱口而出:“那你还在等什么,不快来找一匹好马。”汪羽竹会意,几个健步就到了晏旋所骑乘之乌丸旁边,踩着马镫上去。
一男一女两个人,一黑一白两匹马,在宵禁后的北妃城疾驰,那前进的方向,正是整座城池的最中心。
圆滚滚的猫头鹰,跟飞在他们身后,俯瞰着发生的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