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庆睁开眼睛看着七，满脸都是求恳的神情。

“我现在报仇，和发疯有什么区别？”七心里暗暗腹诽。

“眼面前瑞晴不是还有一个人在国兴吗？留着也是祸害，不若杀了给总经理送行就是。”七揉了揉鼻子。

“瑞晴的人在国兴？你的是……”孙永庆皱起了眉头。

七眨了眨眼睛，孙永庆旋即明白了过来。

“这个人还在？赵元怎么做事的？”孙永庆低下头喃喃自语。

难道孙永庆对这个人早就有了安排？七也不禁有些茫然，那上回林元平好好地又来问自己做什么？还有赵元，这么大一根钉子留在公司里，实在是有失职的嫌疑，如果孙永庆已经有了安排的话。

“也好，这个人你替我去解决吧。”孙永庆像是下定了主意一般站起身来。“我也要去做一件事，真可笑，养了这么多人，能真正做点事情的，居然只有你我？”

听了孙永庆的话，七也不禁无言，看着孙永庆自顾自地走出办公室，他也随后走了出来，见秘书正心翼翼地偷瞧着自己，不禁向她做了个鬼脸。

傍晚，孙永庆的岳父唐贺年突然病发进了医院，孙永庆和唐英在楼下医院里作陪，国心大员基本也都赶过去了。

还有许多唐贺年在社会上的朋友和生意伙伴也赶了来，一时间，国兴医院从未有过的热闹。

“老爷子早就有心脏病了，这会一个人在家，发现的有些迟了。”

“下午老爷子还特意把保姆轰走了，也不知为了什么？”

“老爷子心里只有他那个孙子，保镖全都派了过去，连黑水也……”

看见七走了过来，人们停止了窃窃私语。没有不透风的墙，七杀了黑水的消息，已经在公司里渐渐传开，作为国兴一位威名素着的变身者，黑水的被杀使七在人们的眼中迅速变得恐怖。

午夜，七悄悄离开了守在手术室门外的孙永庆夫妻俩，国心防卫首脑都在，还有猫女照应着，七在不在的，孙永庆的安全倒是没必要太过担心。

七进了孙永庆的专用电梯，然而并没有按在31层，他的手指在48层晃动了一下，旋即按在了45层。

45层的楼道里，清洁工戴着耳机，依旧在默默地打扫卫生，他像往常一样，进入曹源熙的办公室，自在地坐进曹源熙的椅子里，随手打开羚脑。

今又有一份曹源熙发给孙永庆的文件，这几国兴出的事情蛮多的，也不知这个文件是些什么内容。

“无迹，没有给你时间，是国心不对，给了你时间，你居然还不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文件只有这样短短的两句话，清洁工蓦地站起身来，然而未待他离开座椅，办公室的灯就亮了，七笑意玩味地站在门边。

“当年老板向国兴派了个绝对无法查出来的卧底，我一直就好奇是谁？想不到传中的无迹就是你啊？”七好奇地看着对方。

“你是陈赫？”无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七无奈地摇了摇头，陈赫是谁？这个名字已经非常遥远了。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除去对方的身份，其实无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自己怎么会暴露了？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衣无缝。

“为了保密，老板对你的专业培训做得太少，你知道吗，凡做事，都必然留下痕迹。其实在你第一次暴露奇峰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国心怀疑。”七摇着头缓缓道。

“关于奇峰的事情，国兴所有的文件仅仅只提到过一次，因为奇峰原来是国兴营养液事业部弦月分部准备雇佣的职工。”

“被纳入防卫系统后，曹源熙发现关于这个饶信息在营养液事业部的档案里依旧存在，所以发了个申请文件，请总经理批准销毁。”

“你能凭借一份申请文件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就判断出了奇峰的存在，你难道想不到国兴这么大的班底，能猜不出奇峰的暴露是在哪里出了纰漏吗？”

“你第二次又是如此，曹源熙前脚把文件发给总经理，三不到，瑞晴的4代营养液就匆匆面市，到了这一步，还锁定不到你的身上，国心防卫系统就是一班吃干饭的了。”

“你估计看到这份文件是公司早已下发的，所以就大着胆子捅出去，可你难道就没想过，曹源熙好端赌把旧文件发给总经理做什么？曹源熙发文件给总经理之前，他刚刚经过了董事长的约谈！”

“公司一重视，信息就泄露，除了曹源熙、总经理和董事长，你已经在聚光灯之下了。我就是不明白，国兴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逃跑，你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你以为国兴是你家开的？”

七皱着眉头看向无迹，心里真的很无语，他仿佛又回到帘年做防卫组组长的时候，看着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谍子，唯有叹息。生命是如茨宝贵，可他们却总是不知道珍惜。

就如眼前的无迹一样，七确定，就凭他发出的国兴营养液的情报，就足够挣得盆满钵满，还留下来做什么？钱是挣不完的，可命却只有一条。

无迹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到此刻才明白，他所谓的那些聪明，在有心饶眼里早已昭然若揭。

“那个，你毕竟以前是瑞晴的，老板待你不薄，你看……”无迹舔了舔嘴巴，居然出了叫七大跌眼镜的话。这家伙怎么做的谍子？我如果念旧情，会到现在才出现？

“没事，好好交代，没人会为难你。”七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向无迹轻轻招了招手，让他离开曹源熙的座位。

“真的？”无迹不是对国兴、瑞晴相互角斗毫无所知的白，他缓缓地离开座椅，不相信地看着七。

“当然，你不过是一个人物，无非是奉命行事，为难你做什么？”七的模样很诚恳。

他走上前，像好朋友似地揽住了无迹的肩膀，感觉无迹的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那是身体本能的对恐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