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结合丁太太的语气，和阿婆的表情，终于反应过来。

她突然就想大笑。

她是荡妇？她卖身赚钱？

她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污蔑人也得动动脑筋吧！

可明显，丁太太这话并没有让老太太产生质疑。

“歌，她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阿婆又问，手抬起了一半，抖得不行，又放下。

老太太不是对商歌的人品有怀疑。

相反，她是太相信商歌的人品了，知道她重情义。

知道为了给她治病，商歌无所不用其极。

知道为了凑够医药费，她什么都愿意做。

即使，是这种出卖身体的，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她也不会拒绝。

所以这次，丁太太一，老太太竟然无法否认这个可能性。

想到商歌为她做出这样的事儿，老太太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不是愤怒，是自责。自责自己连累了这个傻闺女。

商歌不傻，话已经成这样，她也知道阿婆是为什么生气了。

她这次给阿婆住院的钱，确实不是打零工赚来的。

用的是三爷给的“演出费”，之前弄丢过一次，又被江子釿找回来。

而这笔费用足够让阿婆住上这套间。

江子釿替她付了一些费用，她已经都还回去了。

商歌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笔钱。

和三爷有联系的事儿，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

她此时此刻，如果不解释，就等于承认了丁太太的话。

商歌不打算承认她没做过的事。

“阿婆，我没有出去卖。”现在，商歌只能希望阿婆能相信她的话。

老太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摇了摇头，拉开被子就要下床。

“带我回家。”阿婆道，“不住院了。”

都人越老越像孩子。

阿婆这行为也太像孩儿闹脾气了。

商歌也不敢用力拦住阿婆，老太太手上还挂着药水，拉拉扯扯容易出问题。

“阿婆。”商歌一直以来很鄙夷谎言，但现在，她需要先稳住老太太的情绪，让她安心在医院接受治疗，“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这钱，确实不是我打工来的。你还记得我当初带来的首饰吗？我把剩下的首饰又当了些，换的钱。”

阿婆当年在垃圾桶旁发现她，她身上是戴着些名贵的首饰，价格则几万，高则百万。

那些是她还在娱乐圈的时候，作为影后红花携带的随身物。

阿婆是知道这件事的。

阿婆不知道的是，她那些首饰，已经在上次阿婆住院的时候全当出去了，根本没有剩下。

不然，她们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贫苦。

“真的这样吗，歌？”阿婆拉着商歌的手，表情放松了些。

商歌猛烈点头，但想起阿婆看不见，于是开口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