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鬼扯着,稍微分散了些对方的注意力,果不其然,那人对林泽天好奇了起来,因为如果自己弄死了一个政府里的官员,这事恐怕没那么善终,更何况,他也搞不懂林泽天背后有没有关系在,要是一个弄不好,惹到了不该惹得,最后死的最惨的仍然是自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那个刀疤脸就让自己的兄弟先放下枪,倒是他这么地一动,另一拨人也同样松了紧扣在扳机的手,难得给林泽天一丝可以换口气的时间,当然,他也一样更清楚,那些人如今忌惮的是什么, “你,真的是?” 说完,再盯起面前人儿的脸色,试图从林泽天说话后的神态中找出一丝一毫的伪装,不过,他还是失望了, “是!我从美国回来。就在昨天,你可以去查,而且我的上司叫汤仁,你也可以去查。” 对方说得那么笃定,刀疤男即便是心里依然不信,恐怕此时此刻也得考虑再三了, “老二,让一条道吧。” 他打算先把人放出去再说,然而这又正吻合林泽天的意思,只不过,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间,刀疤男也特地走了过来,他轻声地问了一句, “兄弟,你怎么称呼?” 南京这儿,有权有势的,个个都不好惹,特别是当官的,还有出国留学过得,那也是在变相说明,自己家里背景厚,不然对方哪有钱支撑得起自家儿子出国读书,因此刀疤脸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相反的,他此刻有点想要结交林泽天的意思,连带着之后的问话都变得温和了许多,只是,过来人如此之快的态度转变,让林泽天以为是对方错认了自己身份, “我姓林。” “林?” 刀疤大汉仿佛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紧接着又问, “我们这儿,能姓林的可不多,而且看你这口音,应该是东北人吧。” 不对,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东北人和美国的混合口音,当然了,对方只能听出东北的来,这一下,林泽天已是分外吃惊,他点了点头道, “我是,但那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听说,你们东北的也有不少人来这里了,还组了一个帮,听说挺能打的。” “啊?!我虽然是东北人,但我不是黑帮的人啊。” 面前的那人一直都在绕来绕去的,好像是想求证林泽天背后是不是也有那个东北帮的影子在,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他什么都不知道,但那样的也好,毕竟如果林泽天真的有那么深厚的背影,刀疤脸可就得遭殃了,于是他心便一松,赶紧道,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你赶紧走吧。” 话音一落,人就转身离去,看得林泽天一阵莫名其妙,他还是没从刚刚的场景中脱离出来,因为那是黑帮啊,特别是黑帮火拼,怎么就如此简单地把自己给放走了,弄得林泽天一阵心里没有准备,本来他还打算做好要打一场硬仗的态度,如今想来,仍是自己思考太多了。 其实有的时候吧,一些黑帮的小头领脑袋简单得很,只要是稍微一吓,那些人才会注意起你来,毕竟他们也都是从穷苦的底层人里面走出来的,若不是为生活所迫,谁会愿意做这种滚刀肉般的生活,就像今天活着,你能拿刀去砍别人,那么明天,你会同样会被人追着砍,这样一来一往的,迟早会出事,恐怕对方也明白得很。 林泽那么地一想后,倒是不怎么生刚才的气了,只是,因为刚刚浪费掉的时间,在他赶回家时,还是迟到了些时间,家里已经有客人来了,就坐在大厅里和三妈聊着天,等看到林泽天进来,她们赶紧都站了起来,倒是三妈看了看林泽天后说, “大啊,你怎么出去了?” “有事。” 林泽天淡淡地应和了一声,嘴里不清不淡的样子,让面前的那个三妈颇为吃味,林泽天一向和家里不怎么亲,特别是和这个三妈, “她是?” 心里大抵知道来人是谁,可作为自己,他还是明知故问般地开口说了,直让对方微微暗了些脸色,连三妈都一样用着不太好的口气告诉给林泽天, “宋晓雯,我的内侄女。………………,你们两说说话吧,我去看看你爸爸。” 三妈把家里的空间让给了这两个人,她又在路过某一个房间时,还特地把门给拉上了,隔断了那间屋子里好几双偷偷看着外头的眼睛,倒是真的成了林泽天与面前人独处的空间,然而一旦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两反是谁也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毕竟是不熟悉的两个人,说什么都怕不合乎对方的心意,可那么地僵硬下去更不是个事,林泽天看了看自己对面的人儿,也同样在心里头不住地催促着自己, “别呆着了,哪怕随便问一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好。” 思绪里一半多的焦急,还有剩下的另一半尴尬,都融合近此刻空气中的煎熬里,林泽天想明白后,也是抢先一步地动了动唇道, “宋,宋晓雯?” “嗯。” 他仅念出了一个名字,立刻地,自己又卡住了声音,好像那是个生涩难懂的读音,使得接下去的语气中,还在继续徘徊着,他应该是又想到了另一个有着同样三个字的人儿,都是差不多一样的面目轮廓,温和且美丽。倒还不如对方落落大方, “你呢,我怎么称呼?” 林泽天终于回神过来, “我?我叫林泽天。………………,光泽的泽,天下的天。” “真够霸气的。” 宋晓雯夸奖了一句,让林泽天也是挺受用的,作为礼尚往来,他也称赞了对方一声,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两人一说完,都同时地笑了,一时间,彼此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使得接下来的另一些对话也已是不再那么的僵硬, “对了,我听我姑姑说,你好像在美国留学过。” “什么留学啊,就是出去混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学到什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