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急得都快哭了,这些榆木疙瘩的古人,为什么讲道理就讲不清楚呢?
此刻再看看她和韩天佑身上难得的新衣裳,这才明白了过来这顿饭的意义。
但是,说什么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呀,这是唐墨无论如何也必须坚守的底线。忍了很久的尤氏见唐墨还是不答应,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说绣荷,不是我非得逼着你嫁过来,你也知道,在咱们马坡村,甚至在白石镇,也再难找出像天佑这样优秀的孩儿了,你如此推脱,难道是看不上我们家天佑吗?”
月娘拉着尤氏不断解释,“尤姐姐切莫生气,绣儿就是年龄还小,不懂事,容我好好和她说,天佑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得紧,绣儿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
两人正说话之际,韩天佑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便冲出了房间,尤氏急了,“天佑,你到哪里去?”
唐墨整个脑袋里混乱极了,她知道一时半会也和他们说不清楚,如今只能先稳住大家的情绪再说,“阿娘,尤婶儿,容绣儿再仔细想想,好吗?”
总算有了转圜之地,尤氏也没再强逼,于是甩开月娘的手气哼哼地离开了。
这晚,月娘一直拉着唐墨的手,给她灌输做人要知恩图报的道理,给她说了一大堆当初韩家对唐家的无尽照顾,总之就是一句话,若没有韩山虎他们,就没有她唐绣荷。
“阿娘,婚姻不是报恩,是,韩叔伯和天佑哥哥他们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是很感激他们,但是即使这样,你们也不能以牺牲女儿的婚姻和一生的幸福来报答啊。”
月娘便开始哭。
唐墨最受不了月娘的眼泪了,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
“绣儿,为娘看得出来,你一直都很喜欢天佑,记得有一次,天佑上山打猎受了伤,你守在他床前服侍了整整一个月,还独自一人躲着哭,这些娘都看在眼里的啊,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和他成亲呢?”
唐墨无力辩白,她总不能说,那不是她,那只是曾经的绣荷吧?即使说了,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我想休息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她实在不想再和月娘继续辩解下去,今天,是真的有些累了。
第二天,唐墨把那套淡粉色的襦裙扔在了一边,再次换上了男装,准备去白石镇开店,但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她被月娘反锁关在了屋子里。
“绣儿,你也别怪为娘,为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知道,你定是因为开店的时候认识了更多的年轻男子,听说了,你当初和戚家军里的一位秦校尉关系也挺好,便野了性子,向往起了外边的花花世界来,姑娘家就是姑娘家,万万不可忘了自己的本分。”
唐墨使劲摇门,可是这农家院子,虽然看起来简陋,竟特别结实,而那窗户,也仅仅是巴掌大小的一个洞,如果月娘不开门,她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阿娘,你就放绣儿出去吧,或者你把韩天佑叫过来,我有话给她说。”
月娘却表现出来了从未有过的铁石心肠,在院子里收拾着东西,不一会,便出门去干活去了。
唐墨就这样被月娘软禁了起来,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放她出来透透风,奇怪的是,尤氏和韩天佑这几天一直没冒头,唐墨焦头烂额,一边担心被逼婚,一边又担心着白石镇餐馆里的生意,一边还要想方设法说服月娘放她出去。
真是心力交瘁。
第二天,月娘又不由分说把唐墨关在卧房里不让她出来,唐墨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拿出玉镯在手上把玩,突然便听到了窗边似乎有动静,透过巴掌大的小窗户看出去,她看到韩天佑蹲在外边,好像已经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