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译的父亲非常无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多好话说尽,也是枉然,不仅枉然,此后花木公司也不来消费了,两个多月了,花木公司的人再未踏进淮扬菜馆的大门,也许他们不好意思再来了,也许这就是要赖账的先兆,这谁都能感觉到。
……
武译听明白了,欠款共计:两万一千三百块。不到十个月的时间,怎么能吃这么多?这是吃了多少顿啊?仔细看到了清单,也就不奇怪了。这帮人不光吃,吃不了,还兜着走,不是光盘行动,而是烟酒带着走。
对此,武译的父亲现在是悔之晚矣了,当初花木公司提出是否可以帮忙采买烟酒,以作公司商务所用。武译的父亲答应了,而且给他们的价格很优惠,批发来的价格,稍微加一点价,转手就给了花木公司,反正比市场价要低,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当初就应该把价格定的比市场价要高一点,想来花木公司觉得不划算,自然就不再从淮扬菜馆拿烟拿酒了,这样欠款还能少一点。
这笔账当然要去收,武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他答应了。
武译的为人处事,父亲还是很放心的,不过他还是叮嘱儿子,“收账,我们是合理合法的,必要的时候,态度可以强硬一点,撕破脸皮也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能冲动,不能做违法的事情,这是底线……”
再怎么说,武译也是当兵的出身,法律红线不可触碰,这是最起码的自我要求,武译让父亲放心。
也许是觉得此行不易,父亲还是给儿子做了必要的减压,“不要指望一次性就解决问题,账真收不回来,也正常,这也是年底了,账是真不好收,你就当是试试水,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再收,不管做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冲动,给他们一定压力就行了,别搞反了,搞的自己一头压力,那就不划算了,也就两万多块钱,要是跟人动了手,你一个特种兵,出手没轻没重的,万一伤了人,不仅要赔人医药费,可能还要进派出所,那就亏大了……”
父亲唠唠叨叨,武译连连点头,说道:“行行行,我有数,我怎么可能跟人动手呢……”
带上签单的复印件,以及整理好的欠账明细表,武译直接就去了街对面的花木公司。在这之前,父亲还提供了两个信息,是否有用,这很难说,一个是花木公司老板的手机号码,再一个是他的自用轿车。
先说手机号码,去之前是否应该确定一下这老板在不在花木公司呢?武译说:“直接上门堵他,想都不用想,电话打过去,人家肯定说不在啊,他又不是傻子,这些人鬼精鬼精的。”
再说老板的轿车,武译的父亲并不是非常确定,因为距离的原因,每次花木公司老板带人来吃饭,都是步行。过去的那段时光,武译的父亲与这老板相处的还是非常好的,这老板算是商务活动,组织过郊外垂钓,顺带着邀请了武译的父亲,这样的垂钓,武译的父亲参与过两次,他看到了这老板所驾的轿车,一辆进口奥迪,当时并没有刻意去记他的车牌号码,不过这个车牌看一眼就能记住,尾号是123。
……
百余米的路上,武译就设想过最差的结果,他在想:会不会连大门都进不去啊?
武译的设想一语成谶。
来到花木公司,电动伸缩大门死气沉沉地闭合着,只留了可供行人通行的缝隙。武译埋头想要直接通过,却被保安叫住了。
“哎哎哎,你找谁?”
不出所料,大门都进不去,保安说:“陆总不在,几个副总都不在……”
武译当然不敢说自己是来要账的,而是非常和蔼且急切的表示自己是来洽谈业务的。
不知保安是尽忠职守,还是被精心培训过,他应答如流,“谈业务的,那你电话联系过没有?”
武译又是一通应变,自认为言语中没什么问题,但这位保安一个人堪比哼哈二将,说破天,也不让武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