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得六神无主的楚姝彤只得小声道:
“南有乔木……”
任督二脉一下子打通,她郎朗诵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唔。”老先生捻着白须,缓缓阖眼,凝神静听。
“翘翘错……错……”错什么来着?
少背一句,即打一板手心,她今儿怕不是要肿两个“馒头”回院子。
水眸骨碌一转,假装嗓子不舒服,轻咳两声以掩饰,实则屈着手指头,准备去勾藏在案几下方的书册。
“嘻嘻……”四周年幼的表弟妹们见状,捂嘴偷笑。
“嗯?”
这警告的鼻音吓得她使劲一推,薄薄的本子呲溜窜出桌膛,飞向不知名的旮旯。
楚姝彤恨铁不成钢的闭了闭眼,干脆侧过身,翻开自己那本。
她悄悄比了个大拇指,继续气定神闲道: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那叫一个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末了,吟唱似的收尾:“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杏眼亮晶晶,等待表扬。
“背的,是不错。”葛老上下打量她,“语气这般激昂,理解其意了吗?”
“大概……赞美江水滔滔吧。”迟疑的回。
这一茬,上辈子也没提过啊。
“胡言乱语!”老夫子吹胡子瞪眼,“讲的是情思缠绕,求之不得,难以解脱……”
望着小姑娘懵懂的神情,头疼的摆手:“罢了罢了。”
“多谢夫子教诲!”翩然坐落,庆幸逃过一劫。
葛老负着手,接着去抽查年长的那拨了。
瞧着她那兴奋劲儿,楚姝彤忍不住嗤笑:
“池塘的水灌进脑子了?简直丢人。”
左前方的楚姝月嗫嚅着插话:“姐姐别那么说,玖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