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听得妍磬有心为那座上皇后正名立威,待相视一阵,亦只得随这弦英殿女主再稽首礼拜。好一阵,只看众人纷纷归座,又听那王廷骥夫人陈氏起身说道:
“妾身前日听闻皇后娘娘不慎划破脸颊,伤了凤颜,妾身今日特带了一盒玉脂天香膏来献给娘娘!这东西虽不贵重,却有奇效,还望娘娘莫要嫌弃才好!”
陈氏如斯说罢,便有女官近前接过那玉脂天香膏,而后呈于华莹。华莹公主揭开那盒盖,只浅浅一闻,而后含笑赞道:
“好香的膏子!王将军夫人着实有心了。王将军府上这些日子可没少往中明殿里送奇珍异宝,今日收到这玉脂天香膏,便就此打住才好!王将军府上自然有心,可我也不忍将军府上无端为我一深宫妇人如此破费!说来,也是罪过!”
陈氏听得华莹如斯感叹,立时含笑回道: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您可是我新朝头一位皇后,您可是母仪天下的中宫千岁,妾身同夫君身为人臣,孝敬主子原也是份内应当的。再说,妾身府上所有皆系陛下同娘娘所赐,即便妾身将府上的东西都拿来献予娘娘,那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陛下娘娘天恩,妾身一家子是几辈子也报偿不完的!”
听得这陈氏如斯阿谀奉承,妍眉不免抿嘴一笑,她只转头对妍瑷低语道:
“大姐,先前我只觉着你嘴上抹蜜,最会奉承讨情。今日跟她一比,只怕要甘拜下风喽!”
妍瑷听得妍眉打趣,立时冷笑回道:
“死丫头,竟拿她打趣我?就她那点蠢笨口舌,又哪能跟我比?她也配?”
妍瑷正言语嘲讽那陈氏口舌蠢笨之时,这平北清宁将军夫人果然昏了头脑,竟当着众人唐突问道:
“娘娘,妾身远远瞧着娘娘面容上的刮痕齐整,也不知,娘娘凤颜是因何受损?”
陈氏如斯却也无心却也唐突之问,立时教殿中众夫人双眸一瞪,更教那座中华莹呆愣无言。
“满宫里都知道娘娘伤从何来?她却还要多此一问。”
“即便不知,皇后一时伤了病了,也不是咱们臣妇可随心发问的不是。”
“这陈夫人真真愚钝之极,失礼至极!”
听得一众命妇座上窃窃私语,这中明殿皇后一面匆匆遮住她那损伤容颜,一面心思翻涌,忆起当日白祈年雷霆震怒之况,少顷,观其默然良久,郁郁不言,妍磬不禁脱口回道:
“那日我陪皇后娘娘去华妍宫赏花,娘娘一时忘情,不慎教花枝刮伤了脸,这等小事,我只当众位夫人先前皆有耳闻。倘若先前尚不知道的,如今我说了,便都也该知道了罢。既知道了,往后,就不必再问,更不必再说了才是!众位夫人,可都听明白了?”
“妾身听训!再不敢妄言!”
听得妍磬两番为其解围,那华莹公主不禁心上一暖,只含笑如春,待其正要同妍磬闲话之时,忽见仙青监掌令官入殿慌忙回道: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陛下在天央殿被桑阳国使节言语冲撞,如今昏厥不醒,已挪回阳明殿里诊治去了!”
二
“那桑阳国使节究竟说了些什么?陛下近来不是调养得宜,身子比原先好了许多吗?怎地怎地只一两句话就把陛下气到了?”
妍磬站在龙榻一侧,一面焦急探头看那白祈年,一面满心不快疑惑发问。
瑛棋侍立一旁,听得妍磬如斯问话,她只淡淡回道:
“奴婢先前在天央殿伺候茶水,只听那使臣递来桑阳国国书说,我新朝初定,江山不稳,桑阳国意欲出师长卿府,为我陛下压制京畿三镇。陛下当时听了,便满脸不悦,只说京畿三镇有薛祖光将军同李敬堂将军护卫,无需他人插手。奈何那使节听如此,却不肯罢休,又言说什么东北边的金罗国近日对桑阳国国主不敬,我新朝念及兄弟之盟需得帮衬它桑阳国一道出兵平阳城,非给金罗国一个教训方显两家亲好。陛下当时听闻这一桩,也是满脸不快,当即便回驳了。不想那使节两遭不讨好,却越发大胆,竟直言干预起咱们朝中政事,陛下一时气恼,便不再顾及什么礼节,索性吵了起来”
“什么朝中政事?惹得陛下动了大火气,你且说来?”
“这”51唯美51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