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不兴白祈年二人贪功急利,误中侯仕宣计谋,领兵攻入春秋府中,便遭四面奇兵埋伏。随行督战之大明府总兵徐元杰见势甚危,急忙护送少主岳英豪往华清府仓皇逃去。
“我不要死在这里,徐总兵快些,送我回大明府去!”
“公子莫怕,下官豁出这条性命也要保公子周全!眼下,那洪不兴同白祈年正领大军断后,公子且随我这几骑亲随撤离,先回华清府去!”
岳英豪一脸惊恐,坐在马上不住往后张望,他含怨斥道:“太爷好糊涂,非要那姓白的白面书生领兵,还要我等事事听他安排!眼下可好,也不知道咱们回得去回不去!”
岳英豪正说着,前方明承之领着一众亲兵飞奔而来,只听那明承之高声呼道:
“徐总兵快些止步!华清府已被朝廷兵马攻占,咱们得改水路,乘舟过江回大明府去!”
徐元杰如斯听罢,忙止住车马,高声回道:
“明先生特意赶来,必是早有安排,还请明先生带路,咱们护送公子渡江南去!”
徐元杰一语终了,那洪不兴,白祈年连同那日入大明府传话的李鸾峰恰正引残兵快马而至。
明承之见之,忙策马前行,对洪白二人拱手说道:
“公子爷受惊了,我在南边渡口备下了船只,公子爷洪将军且随我过江而去!不可迟疑!”
“明先生不愧智囊,幸得你早做安排,今日咱们众人的性命才算保住!待来日回还大明府,在下定当禀明老主公,重谢先生脱困之功!”
岳英豪见那徐元杰双手抱拳称扬明承之之智,再看那洪白一众,却见其个个满脸土灰,丢盔弃甲,好不衰颓。这高门公子一时念及自身窘境,终不由得怒上心头,他尖声骂道:
“你谢这姓明的做什么?还要让太爷赏他脱困之功?要不是他家主子疏谋少略胡乱点兵,咱们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他姓白的做惯丧家之犬,今日反倒连累我岳家,教我岳家几万兵马一朝散尽,丢尽我大明府颜面!这会子还有脸讨赏?等我家去,我第一个告诉太爷,先得罢了他的官,非治他的失职大罪不可!”
听得岳英豪如斯辱骂,白祈年自觉理亏,却也不便争执,那明承之一旁见之,护主心切,忙高声回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岳公子岂能因今日之败便口出恶言,就不怕伤了两家和气!好歹眼下,是你我岳白两家联手抗敌!战败如此,也非我白家所想!”
“两家联手?笑话!就洪不兴手下那区区几千散兵,如何能跟我岳家几十万雄狮相比!我太爷不过可怜尔等,见尔等无所依归,方才恩准尔等入伙!如今倒好,你们坏了事,还在正经主子跟前撑脸面,在主子跟前说什么两家联手,实在厚颜无耻!”
见那岳英豪不听劝阻,不顾体面,于众人面前不住羞辱自家主公,那李鸾峰忽而近前,对沉默不语的白祈年低声说道:
“当日在大明府临别之时,瑛棋姑娘要我转告主公:为防有变当早做安排。如今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白祈年如斯听罢,闭目一阵,一时想到卢氏无辜冤死种种,一时念及岳家傲慢无礼种种,这白玉龙王心头一颤,终微微张开双眼,而后轻轻点头,淡淡令道:
“杀!”
就在此刻,李鸾峰提弓引箭,直指那岳家少主,不待那岳英豪有半点闪避,只见白光一过,那玉面少年便口喷鲜血,落于马前!洪不兴见状,亦大喝一声,忙领一众死士策马逼近,将那惊惶不迭尚不解因由的徐元杰连其身边一众亲随尽数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