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野闻之,顿觉萧玉娥见识非凡,自己知道能用灰小鸦挟制灰老鸹,却没想到把灰小鸦吊到寨门上这招。
而后吩咐石鼎天行事,石鼎天一拳将灰小鸦打晕,而后解开绳索,扛去寨门。
萧玉娥这才告诉了徐牧野老鸹寨的另外一处地道所在,竟然就在老鸹寨前寨的水井里,那口井离寨墙不过三丈,地道出口则在老鸹寨寨墙外的柳树林里。
徐牧野忙点齐三十来个亲卫,去将井口团团围住,为了保险起见,柳三娘子也持剑立在一旁。
直到夜半三更,水井里才传来悉悉索索地声响,麻绳上的木桶在井水里不停摆动的闷响透过井口隆隆作响,一个鬼祟人影探头探脑地从井口出来。
“大头领,快出来吧,外面没有人,黑灯寨的人估计早都歇息了。”
说罢率先爬出井口,而后便是虎贲湿漉漉地身影,扛着硕大的狼牙棒窜出井口,一连出来三十来个山贼,终于没有山贼再现身了。
虎贲还未下令,便见四周突然一片火光亮起,寨墙上、石屋后涌出几十条大汉,皆虎视眈眈地看着众贼。
老鸹寨的众贼不禁惶惶起来,有一人颤抖道:
“大头领,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虎贲头领,别来无恙,今夜率这么多人来我黑灯寨,有何贵干?”
徐牧野立在头前,淡淡问道。
“哼,黑灯寨,我们老鸹寨何时改了名字。”
虎贲见左近至少有七八十条汉子,又有石鼎天和柳三娘子从旁襄助,也没了斗敌之心,此番他们只来了三十个弟兄。
因灰老鸹吃了大亏,将大队人马都留在了黑灯寨保护自己,只派了三十人前来,本欲先趁夜潜进山寨将一众贼兵杀个干净,却不料别人已经在井口守株待兔。
“灰老鸹大势已去,虎贲头领还不回头么,归顺我黑灯寨,我可以留你一命。”
徐牧野劝道。
“莫要再多言了,是生是死,交给老天定夺吧。”
既然已无退路,自己又绝对不降,虎贲便已生了死志,猛然喝了一声。
“弟兄们,随我杀尽黑灯寨贼人。”
“诸位弟兄都是有家眷的人,如今他们就在我身后的石屋里,若你们执意与我黑灯寨为敌,我恐怕保不住他们的性命了。”
徐牧野冷冷一笑,指着身后的几栋石屋道。
霎时所有山贼都慌张起来,众贼或多或少在老鸹寨都有亲属家眷,自己死了不要紧,可若是连累了家人,那可就是不孝了。
老鸹寨里也有草芥人命的亡命之徒,不过不多。
“你们!忘了平日里寨主对你们的恩德了么。”
虎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喝道。
徐牧野怜悯的看了他一眼,道:
“虎贲头领重情重义,真叫我舍不得杀你,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其余的弟兄舍不得家人的,也可以留在我黑灯寨,我黑灯寨一视同仁,愿做我徐牧野弟兄的,每人每月可领二百文月钱。”
徐牧野此言一出,所有山贼都面面相觑起来,颇有些意动,毕竟自己的家人还在老鸹寨呢。
有一个山贼咬咬牙将手里的手刀扔在地上,道:
“我愿意。”
而后接二连三有山贼越众而出,直到只剩虎贲与五个面相凶狠的山贼立在原地。
“你们走吧。”
徐牧野道。
“你真肯当我们走?”
虎贲虽已经被其放过一次,却仍旧难以置信。
“当然,虎贲头领莫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就好。”
徐牧野面上显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虎贲看在眼里,心里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过如今逃命才是最要紧的,便叫五个山贼喽啰先行钻入井中,最后才犹豫道:
“多谢徐寨主不杀之恩,不过你我各为其主,虎贲是老鸹寨之人,今日之事,得罪了。”
说罢,跃入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