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各位看官可以提出意见,求毒评,求鞭策! 怪不得永宁王总是病怏怏的,秦随风在心中想着,随即说道:“难道朝中还有那杨氏余孽手中握有此毒?” 赵启明摇摇头道:“这个本王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常年随军驻守边关,说起如今朝局他也不甚明晰,想起自己当初为何选择驻边不禁有些唏嘘,“本王随军七年,本想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可如今皇兄遇害,本王却无力寻出歹人……” “殿下在此伤神,却不如早些安歇,回朝再做打算。” “回朝怕也是多受掣肘。” 楚瀚骁见赵启明一路只对太子疑案耿耿于怀,常做黯然之态,唯恐他就此颓唐,他到底年纪还轻,面对赵启明这个半个发小其实也是藏不住什么话的,又恐失言,只得看似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为尊者当胸怀天下,赵启明被他这句话拉回了走远了的心神,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散了吧,早些歇息。” 一夜无梦,第二日,周暮远瞧着赵启明一副还想继续睡的样子不由得偷笑,只道真是个嘴硬的。驿卒牵来马匹,驿长却是苦了一张脸道:“各位官人,这驿站里马匹统共就只有九匹了。”事实上驿站很少一次接收多位赶路之人,像赵启明一行这种情况实属罕见,一士兵上前示意那驿长不必担忧,把他打发走了。 周暮远环顾四周不见楚瀚骁和秦随风,这二人又不是喜欢赖床的,一时好奇便向赵启明问到;“襄王殿下,随风和您那个小伴读郎去哪儿了?” “我一早便遣他们回城通报去了,估摸着最快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回来。今日这么早召你们来,却是有他事相议。” 从漠北赶往长安,快马加鞭也要三个月,而这几个月之间他们这一行人居然遇到了三次刺客,幸好赵启明身边所带之人只有周暮远一人是个书生,其他人都个个都身手不凡机警得很,这才未曾有折损。此时众人聚在一起将这几次遇到的刺客的特点一一总结,进行推敲,想窥出些什么来,怎奈这些刺客无论是功夫路数还是伏击地点都平常的很,并看不出些什么,众人眉头紧锁,你一言我一语,转眼已近午时。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楚瀚骁 和秦随风到了他们议事的房门外求见。 从他们映在门上的影子可以看出这二人一左一右分立于旁,其后一人姗姗来迟,甫一站定便做一礼随即朗声道:“臣鲁国公周达前来迎襄王殿下回京。” 赵启明一挑眉朝周暮远递了个看好戏的神色说道:“还不快去开门。” 开了门免不了几句官话,鲁国公是朝中重臣,自是怠慢不得,赵启明接了些话觉得再无什么好说,瞧着周达一直向周暮远的方向瞟便说到:“本王这一走把国公家大公子带走了三年,还望国公不要怪罪。” “襄王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暮远能出去历练,老臣高兴还来不及呢。”鲁国公这话把‘高兴’二字咬得紧极了,看着周暮远的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恨不能在他身上烧出几个大洞来。周暮远受不住这灼灼目光,只得道:“父亲,儿子不孝。” 没成想周达却是斥责到:“老夫与襄王殿下说话,哪里容得你插嘴?”周达不愧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一句话带着怒气出来,赵启明也生出几分敬畏来,他同情的看了看周暮远,见对方被这一句话斥得低了头忙说到:“国公莫要生气,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区区五里路,一行人到达长安时也不过正午,两边林立的仪仗,城门内夹道欢迎的百姓,让赵启明忆起了他去戍边的那一年,只是七年过去,物是人非,曾经送他的人却再迎他不得。待行到皇城附近,老远便能望见一片华盖凤辇,一人身着明黄背手立于众人中心,不是乾元帝又是谁?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行至台阶之前翻身下马行礼,道:“臣赵启明拜见父皇、母后。” “吾儿免礼。”乾元帝上下打量他,“启明到底是长大了。”二人目光相对,乾元帝看他的眼神里少了看幼子的宠溺,多了沧桑,恍惚间让赵启明以为自己离开了他十数年。 赵启明与赵承誉伴于乾元帝左右,三人一路说着边关之事,直至宫门仍意犹未尽,“启明去见你母后吧,自从朕召你回来,她可是日日念叨呢。”赵启明闻言看向身后,姜皇后也正看着他,一旁的施贵妃见了说道:“臣妾就不打扰姐姐母子团聚了。”言罢唤了一边的赵逸生和赵丹灵就要回去,赵启明这才注意到他那六哥也在,他和赵逸生并不常见,此时也只是彼此示意便错开了目光。 “逸生就先不要与施贵妃回去了,随朕与承誉一同往意轩斋去。” 赵逸生被点到惊了一下,他看向赵承誉意在询问,怎奈那人也不知乾元帝起所为何事,只得冲他摇了摇头。 意轩斋内,乾元帝端坐于前道:“两年之期已近,令桓大丧之事,该有个安排了。”他说着以手 拂面,样子悲痛不已,亲口说出自己儿子的葬礼之事内心该是如何绞痛? “逸生,令桓生前又与你亲厚,朕便想着把这事便交与你与礼部操持,你身体一向不好,朕便想着让启明和誉儿一起帮持着你,启明那边回头朕再单独和他说。” “父亲,臣以为不可,尊卑有序,襄王为嫡子,贵为亲王,又是太子胞弟,臣怎可越俎代庖?”赵逸生言辞恳切,态度坚决道:“纵是太子从前与臣亲厚,此事也万万不可。” 乾元帝捋了捋胡须,稍作沉吟道:“如此一来,倒是朕思虑不周了。” 赵逸生上前一礼道:“父亲体恤臣哀悼亡兄之心,臣铭记于心。” “罢了,父子之间没这些计较,那便让启明主持,你二人协同吧。” 赵逸生与赵承誉异口同声道:“臣领命。” 坤仪宫内,姜皇后正拉着赵启明的手不放,“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 “母后近来可还好?”本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却引得皇后眼泪都落了下来,“自从你那太子哥哥渺无音讯后,本宫如何能好。” “母后切勿过伤。”赵启明连忙取了婢女递过来的帕子帮皇后拭去泪水道:“还有儿在。” 母子对坐,皇后不由得想起了送别次子从军的日子,那时只觉得生离是人世间最痛苦的分别,怎料其后还有死别,她越想心越伤,眼睛就湿润了起来。 赵启明正要开口说些讨巧的话哄皇后开心,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小儿学语声,他向外一看,只见一个三岁小儿正由几名奶娘看护着在门外走来走去,“母后,这是……” “启明不认识煜炎了?也是,小孩子长得快,这都已经三岁了。你哥哥失踪后,太子妃过于悲痛,害了重病,本宫看炎儿可怜,和你父亲一合计,便将他接到宫中来养了。”煜炎正是太子赵令桓的儿子。 那门外的孩童似是听见有人在说他,竟咿咿呀呀的走了过来,姜皇后莞尔一笑也向他走去,玉手一伸,将他抱了起来,复又坐到赵启明一旁的椅子上道:“你和你哥哥年幼的时候,想想就在眼前,时如逝水,如今你已经这般大了,本宫也老了。”说着又扶了扶自己的脸颊,双眼出神,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看得赵启明忍不住回到:“母后这是哪里的话。” 炎儿手里还抓着一个小布老虎,此时挥舞着双手将它从这边带到另一边,好不活泼。 “你们不在的时候,好在还有炎儿,本宫也算是享了天伦了。” 谈话间,忽一内侍传话来:“启禀皇后娘娘、襄王殿下,陛下来了。” 母子俩相视一笑,心道一家人总算是凑齐了,连忙起身迎接。 乾元帝一见炎儿也在,龙颜大悦,俯身将他抱了起来道:“朕的炎儿也这么大了。”可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沉吟了一声唤来奶娘将这孩童抱了出去。 三人围桌而坐,乾元帝也不卖关子,道:“朕本不想在你们面前提及,怕引得你们伤心,可此时却又不能不和你二人商量。”言罢叹了口气。 此言一出,赵启明便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事了,忙问道:“父亲说的,可是为哥哥立衣冠冢之事?” 皇后听了,眼眶又有些发红,忙掩了面去,只让他二人去说。 这神态自然是逃不过乾元帝的眼睛,“又让皇后伤心了,朕又何尝不难过,只是储君大丧,关乎国体,令桓又是你我亲生,朕不能不和你商议。”说着一手拉过了皇后的手附了上去。随后又看向赵启明道:“朕今日里与逸生、誉儿商议了一番,便打算让你做护丧之人,由他二人从旁协助你与礼部共商事宜。” “儿知道了。”赵启明连忙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