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嫁衣,步摇的脆响,淡淡的脂粉味,倾城之貌。 与上次不同的是,蝶玥是被捆绑着押上来的,发丝有些凌乱,她望着白虎神君,明亮的眸子里已有点点星光。 “神君,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那药里有毒,你要相信,蝶玥是如何都不会害你的!” 我看到钧刈嘴角那一丝不易发觉的微笑,刹那间就明白原是从一开始钧刈就知道我们要入地府。甚至连药都提前备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全都在他的掌握中。无论是这场成婚,还是空空如也的冥府,全都是为了在我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时刻将我们一网打尽。 也就是说,今日想走出这地府,怕是难上加难了。 白虎神君也抬眸望着蝶玥,却是对她露着微笑:“别哭,我信你。” 虽然他说着别哭,可蝶玥那双含着眼泪的眸子还是落下泪来,流过笑容扯起的酒窝里,不见了踪影。 很久以后的那一天我才明白,她笑着留下的眼泪,是滴落到了白虎神君的心底里了。 白虎神君收起笑容抹掉嘴角的血迹看向了钧刈高声道:“玄武此前从地府偷盗魂魄确实欠妥,此事我已告知天帝,仙界自会赔礼道歉,给你一个说法。何况玄武已被你囚于水月镜天两月之久,也是为他所做之事赔罪了。今日无论怎样我都会把他带走,你比我更清楚,玄武身份特殊,此事再拖下去,怕是仙界与地府的都会不好收场。倒不如今日就做个顺水人情,对地府来说也不吃亏。” “哦?不吃亏?七万年前,玄武神君入我地府带走了一个魂魄,当年我念在仙界地府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深究。如今,他一而再的入我地府盗取魂魄,又可曾将我地府放入眼里?地府有地府的规矩,我只是按着规矩办事,给我地府千万部下一个交代。” 钧刈依旧那般淡然的说道:“水月镜天是当年仙界送与地府的赔礼,岂有再归还仙界之理?仙界也太欺我地府了吧!再说,我可没有对玄武神君做什么,这水月镜天之刑,是他自己答应的。” 什么?!苍池自己答应的?! 这就是苍池与钧刈所做的交易吗? 白虎神君又道:“水月镜天我只是暂借,待过些日子我自会送还地府。要不然这样吧,地府也太过孤寂,我留下来陪你喝喝茶,让我这徒儿带着水月镜天离开,待他日再拿这古镜来赎我,你看怎样啊?” 我想起在极乐鬼蜮的小道上,白虎神君曾经告诉我:“我不会贸然前来,此事天帝已经知晓,仙界已经出兵二十万,现在地府外侯着。如若到时候出了任何意外,保住玄武要紧,你先带他出去。” 我心知这是一步险棋,眼下却找不出更合适的办法。只好揣着水月镜天往冥府外走去。 可钧刈却笑了笑:“我看你们师徒情深的很啊,怎么能一个先走,一个留下呢?” 一声令下,一群阴兵便呼啦啦的冲入厅堂将我们团团围住。我立刻吹起了玉骨箫,虽说没有什么威力,但扰一扰对方的神智还是可以。可这却不是什么长久之法,很快一个小兵便挥起长矛插入了我的右肩。 我咬了咬牙一把抽出那长矛,狠狠的朝那小兵胸口打出。漠视左肩不断冒血的伤口,我拿着那长矛又戳向妄图偷袭白虎神君的一个小兵。 原本就因血封水月镜天耗费了不少神力,全凭一个执着的信念苦苦支持着,忽的失了那么多血的我在这一刻竟然看不清眼前的身影倒在地上,长矛就那样偏了几分。 小兵如愿得逞,手中的长矛刺入了白虎神君的后背,鲜血顿时便染红了他如雪的衣衫。长矛拔出的那一瞬,白虎神君便也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我以为我们就这样殒命的那刻,我却忽然听得有一个小兵慌张的声音:“我主!地府的出口不知被谁人打开,千万亡灵未入黄泉便四处逃窜,眼下已经有些逃向人界了!” 下一刻,钧刈便飞落于白虎神君的身边,他一把抓住白虎神君的衣襟,脸上有些愠色,声音也带了些怒意:“我们之间的恩怨关那些亡灵何事!难道这就是仙界的悲悯慈爱?!既然仙界办事卑鄙至此,那我就了结了你的性命!” 我看向白虎神君,发现他也一脸茫然。此行白虎神君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打开地府的出口呢? 可就在钧刈抬起了手的那一瞬间,四周的小兵却呼啦啦倒了一地,还站着的小兵却忽的变了模样,从慢慢释放出的气息中我惊觉他们竟然是妖界的妖族! 一把锐利的匕首架到了钧刈的脖子上,我便望见一个身着与阴兵相同的蒙面女子站到了钧刈的身后。 “那使生魂法力全失的法宝如今已不在地府,二十万的天兵已经在地府外围等候,如若白虎神君再出不了这地府,仙界不介意与地府来一场较量。不过就是您这些亡魂怕是不会等您打完这场仗,别指望着这些不中用的阴兵能带回多少。孰轻孰重还望您能好好掂量一番。” 这女子出口极狂,可我却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她。我隐隐的感觉出她是仙界之人,可为何却能号召妖界的妖族? 白虎神君更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她,只是在她话语终了时才轻声的唤了声:“朱雀...” 朱雀?四大神君之一的朱雀神君?难道这一切都是朱雀神君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