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池走远后,伊莎才忍不住问道:“皇上啊,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这可是要杀你的人啊,你让他跟着我们,不是在身边埋了一个□□么?” 修承希笑了笑,“据我所知,寒池所带领的龙口堂虽然凶恶,可是向来是扬善除恶,未曾伤过百姓,所以,我猜想他也必定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人若是靠强硬的手段制服,恐怕朕要失去一个贤才了。” 伊莎撇撇嘴,却不再接话,修承希说的对,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手段不是杀死敌人,而是化敌为友。“好吧,我承认,你又给本公主上了一课。” “既然如此,那劳烦伊莎公主不计前嫌,可否帮朕挪一挪身子。”修承希这一开口,伊莎才恍然意识到,出发了这么久,修承希都未曾活动过身子,只怕现在是全身都不舒服了,悔恨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赶紧上前坐到床边,将修承希的身子往下挪了挪,让他能平躺下。然后将修承希的一条腿放到另一条腿上,再将手伸到修承希的腰部一用劲,将他的身子面向左侧。期间,伊莎都能感觉到修承希的腰部很僵硬。 伊莎心疼的说道:“我不懂的事情很多,可是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舒服便要说啊。” “习惯了,无碍的。”修承希的语气淡淡的,却听得伊莎更加难受。“你总是这样,疼了不说,难受了不说。”伊莎虽然抱怨着,可是手下却已经伸到修承希的腰部,轻轻的按揉开来。修承希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自己的腰部游走,丝丝暖意四散,僵硬的腰部好像又有了生机。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听得修凌宇说道:“父皇,前面就是牧城,这里有家客栈已经被昨日古将军派的人全部包下了。今晚咱们便在这里落脚,明日再行赶路吧。” “如此甚好,你安排便是了。”修承希答道。伊莎将被子重新盖好,便退到一边。 修凌宇上车,取出一条薄毯将修承希裹好,便直接抱下了马车。“等等!”伊莎看到修承希的脚漏在外面,这样出去只怕是要着凉了,便取下自己的披风,将修承希的双脚裹在其中,“北方不比宫里,寒气重,皇上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得照顾好身子才是。” “有劳了,伊莎公主。”修承希答道。 看着修凌宇和修承希的背影,伊莎刚要挪步,便被人拦下,“伊莎公主,你是南诏人?” “管得着么你?”伊莎懒得搭理寒池,便作势要离开。 “行吧,反正我已经知道了,那我换个问题吧,伊莎公主,您对皇上是不是有点过于关心了?”寒池破有深意的说道。伊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面向寒池,“你想说什么?” 寒池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得意的笑了笑,“我想说,公主您是来和亲的,和亲的对象可是大皇子修凌宇,所以按道理来说,皇上算是您未来夫君的父亲,就算是关心长辈,这也算是有些过了吧。” 伊莎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里,才忍住了拔刀相向的想法。“寒池,你别想着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能有什么作用,本公主告诉你,若是我想,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信,尽管试试。” 寒池哈哈大笑,“我信,我当然信,南诏的巫蛊之术我可是听了不少,所以伊莎公主的话,我当然是信的。” “信便是最好。”伊莎说完,便直奔客栈。 看着伊莎匆忙的背影,寒池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次旅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修凌宇将修承希安置在床,掖好被子,“父皇,儿臣不明白,为何要带上寒池?” 修承希听到这个问题,严肃的看着修凌宇,“小宇,朕希望你做一个不战而胜,化敌为友的仁义君子,而不是一个不择手段,只会用血肉构筑自己的城墙的暴君,朕这么说,你明白么?” 修凌宇听完,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父皇说得是,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要和父皇学习的东西还太多了。” 修承希慈爱的摸了摸修凌宇的头,“你还小,有些道理得慢慢才能明白,朕对你有信心,别急。” 门外的伊莎听完二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修承希能坐稳皇位看来并非偶然,一个心怀天下、仁义为重的天子,如何能不被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