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时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对对对,我说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看来他也是个奸商!”
“阿时竟会以貌取人?”韦禹打趣道。
禾时一听,扬起下巴埋怨:“晏晏也说了,禹哥哥怎么只挤兑我?”
“因为你是东南第一状师啊!”韦禹一边提壶添茶,一边理直气壮的回道,两颊藏不住的笑意将几人都逗乐了。
禾时叫这几人一逗,可不甘心,蹭的从凳子上窜起来,气势磅礴,大有对峙一番的意思:“以貌取人有何不可?正如禹哥哥你,眉目飞扬如羽,周身气质又清霁如月,俨然堂堂一位风流名士;又如晏晏,面若芙蕖,目似烟霞,灼灼类雨后之虹,心有沟壑却行止有矩,明明一位才貌双全之大家;再如顾……”
顾辞握扇倚门而立,饶有兴趣的等着禾时评论自己,却不想,她踱步而来,到自己这儿,竟戛然而止。
“迎之如何?阿时你倒是说呀!”韦禹难得凑上这俩人的热闹,急不可耐得催促道。
禾时心觉尴尬,面上只能苦笑,思了良久,才故作奉承般开口赞道:“顾公子……俊朗无邪,玉树临风,气质斐然,王者风范!”
顾辞闻言,无奈一笑:“多谢禾状师抬爱!”
“阿时此见,太过肤浅,迎之风姿,何止表面?……晏晏以为呢?”韦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势要搅混这潭水。
而晏晏,突被问到,当下有些害羞无措,又转念一想:不过好友间品评而已,何故拘束多虑!
“晏晏认为……二公子如清晨破土之竹,上迎骄阳,下乘黄疆,心向长空,来日若遇风雨,必能借行九万里!”
晏晏对顾辞的评价既隐晦又直接,对其品行与才能都做了明确的肯定。
若说这世上,谁是最了解顾辞的,晏晏即便排不上第一,也必是第二。
“知迎之者,莫若晏晏也!”
…………
谈笑间,夜已渐深,因明日辰时便要开堂,而几人又各有重任。故不到亥时,便散了……
确定那三人走远后,禾时抱着提前让韦禹准备好的食盒,蹑手蹑脚地溜到院中枇杷树下。
候了不多会儿,大约亥时头,禾时正探头探脑朝院墙边望着,突一道黑影闪过,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怀奚已将账本递至眼前。
禾时又惊又喜,接过账本,又将食盒递过去,欢笑道:“辛苦了徒弟,这是师父送你的!”
怀奚满眼疑惑,不知她这是何意,并未接那食盒。
禾时见他又是一副怕被自己坑了的模样,忍不住嘲笑道:“还怕师父害你不成?”
说着,打开食盒,随手拿起一个点心塞到自己口中,以示无毒。末了,又硬将那食盒塞到他怀中。
怀奚有些无措,被迫接下。道了一声“多谢!”正欲离去,却又遭禾时无赖拦下:“明日开堂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