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剑兵虽外出搓麻,但林芝兰母女俩搬入三居室,天天见面,又激发了他为人夫为人父的情感,12点不到,他便从麻将馆撤回,一进家,不禁吓一跳。
“怎么在家搓起来了?”他看了眼母女俩的房间,门敞着,跑去一看,人不在,又吓一跳。
“她们娘俩呢?”
“不在吗?不知道啊!”吕母一手摸,一手出,说得不以为然。
吕剑兵心急如焚,忙掏出手机打:“在哪?”
“原来的出租屋。”
二居室和三居室在同一幢楼,近得很,吕剑兵舒了口气。他下去前,暗示一桌老人,该散了。
“还早得很呢,急什么?”吕母淡定坐着,依旧一手摸,一手出。
“妈,不早了,12点都过了,算次日凌晨了。”
“是该走了,打扰人家休息。”
说话的,依旧是那位通情达理的李阿姨。她刚站起,吕母拉她坐下:“我们在你那打,哪天不到夜里两点?”
吕剑兵没辙,只得先下去接回母女俩再说。
林芝兰摇头道:“我还是这里睡舒服。”
“那我去抱床毯子来。”
他回到三居室,抱两床毯子两个枕头正要出门,吕母喝住他:“干吗去?”
吕剑兵回来时,阿姨们还未散场,这时,他也不再催了,说:“我们今天下面睡,你们继续。”
由于找着母女俩,吕剑兵的语气趋于平淡,但在吕母听来,这平淡的淡却是冷淡的淡,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红里渐渐泛出黑来,像一团火在皮肤下燃烧,藏不住的焦透之色。
不过,碍于外人在场,她不好发作。
第二天上午,夫妻俩带着小孩回来,吕剑兵开门先进,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险些踩着林芝兰。
吕母顶着双黑眼圈坐换鞋凳上,双手交叉,脸朝大门,一动不动。。
“哎哟妈呀,你这干嘛?”
“干嘛?我坐这等你啊!我等你一夜,你都不回来!”她黑眼圈一鼓,眼睛一眯,挤出两滴泪来。
“你们不打麻将么,吵吵闹闹的,哪睡得着?”
“我们不说好了最后一场么,打完就散场了,你非要当着大家的面,抱毯子枕头下去,你叫别人怎么看?是我存心赶你们走,还是你们弃我不顾?她们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都偷偷打量我,像刀子一样刮我脸上,刮得我一晚都睡不着啊!”
吕母的眼泪开始哗哗地流,哭得比那窦娥还冤屈,要哭出六月飞雪似的。
“你一夜没睡,先去睡吧,中饭……”吕剑兵回头看了林芝兰一眼,顿了顿,“我去买快餐回来!”
在母亲分别与二姐、媳妇,闹了一出又一出后,吕剑兵哄人的功夫渐长——他成功把母亲哄上了床。
饭间,吕剑兵试图调解家中矛盾:“妈,家里打麻将真不方便,上麻将馆吧,场时费不贵。”
“不贵也是钱,花这冤枉钱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