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秋燕妹子,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能半途而废。我爷爷生前经常说,做人,一定要有始有终,否则,枉为人。”
“大寨主,你爷爷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干什么的?一定长得很高很魁梧吧?”
“我爷爷生前是个猎人,高和魁梧说不上,但长得很结实,他手臂上的肉,就像虬肉一样,比铁匠铺里面的锤子还要硬……”
“这么厉害。”
“嗯,没错——我爷爷打猎的时候,枪法特别好,什么老虎山豹狗熊都打过,他最喜欢打野猪了,只要是被他看中的野猪,哪怕是追半个月,他也要把人家猎到手。”
“太厉害了,不过,这些野兽好可怜啊。”
“……”
“要是你爷爷在世的话,他一定能和我的爷爷成为一对好朋友。”
“也许吧!”
“对了,大寨主,你爷爷是怎么驾鹤西去的?”
“他?……”
周长生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他是个宁愿流血也不愿流泪的人。
可在爷爷面前,他做不到。
“不好意思!”林秋燕赶紧掏一块手帕:“大寨主,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周长生轻轻笑了笑,泪水却在眼窝里打转。
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周长生亦是如此。
几年前,他当时只有十岁,有一次,他在深山老林中和爷爷一起打猎,不小心被野兽咬了一口,伤得深可见骨,但他非常坚强,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还有一次,他被陈地主家的小少爷欺负,当时,有几个恶棍打他,他硬是没吭一声。
可现在,面对爷爷的死,他再也无法从容不迫。
“大寨主,我哼一首歌给你听吧!希望你能喜欢。”
“什么歌?”周长生不知道什么叫“歌”,花鼓戏他倒是听过。
“《夜来香》,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没有,我就听过《刘海砍樵》和《补铜锣》,还有《朱买臣休妻》和《杨白菜告状》……”
“呵呵,我唱的不是这些。”
林秋燕掩嘴一笑。
然后,她轻轻唱起了《夜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