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期中考没过！”

“期中考不是还没开始吗？”

“呃…是我做梦梦到了我期中考没过。”

沈慕然慌忙得用笑容掩饰他尴尬的谎言，不断抽搐的嘴角很不自然，然而这蹩脚的谎言，唐婉居然相信了。

只见女孩乖巧得点了点头，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轻轻得掏出了一沓笔记，甜甜的笑容也挂上了女孩的嘴角

“这是我整理的笔记，你拿去看吧。”

被女孩出乎意料行为惊动的沈慕然不由自主得问了句

“那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女孩轻轻得摇摇头，依旧笑着回答说

“我没关系，我都记到脑子里了。”

另一边，在车里听得一清二楚的褚一宁不满得摇摇头吐槽道

“啧，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这个蠢直男。”

身边仿佛已经屏蔽一切干扰的唐问雪完全听不见车内其他二人的说话声了，她正集中注意力得继续指挥着沈慕然。

“你就说谢谢她的好意，但你不能接受，之后她问为什么，你就把利弊说给她听。”

沈慕然收起笑意，语气有些机械得照着唐问雪的话重复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收下。”

“为什么？”

“我如果收下就意味着我接受了你对我的好，但我却给不了你所期望的那些好，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的，那我更不能接受这些了。

我不想你委屈你自己。”

女孩固执得摇摇头，坚持得说道

“我不委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听到意料之中对话的沈慕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看着眼前的唐婉，仿佛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他当初也是这样不求回报得去追求一个人，往往忘了受尽委屈的是自己。

他仿佛下定决心般，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耳机，然后塞到裤兜里。

他亮晶晶的黑眸对准了唐婉的眼睛，灿烂的大白牙又自然得露了出来

“其实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有了她喜欢的那个人，而且和那个人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但是在我面前，她好像没有那么开心得露出笑容过。

然后我就放弃了，因为我觉得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

她不会放弃她喜欢的那个人来选择我，就像我也不会放弃我喜欢的那个人来选择你一样。

如果她那样做了，或者我对你这样做了，其实都不好，因为那是将就。”

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本质上就是对其次的一种伤害，因为那个人同样也爱而不得啊。

唐婉或者是沈慕然都不应该变成那个其次，他们很好，值得跟同样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而不是变成被委屈的次品。

听完沈慕然的话，唐婉沉默了，车内原本暴跳如雷的众人也沉默了。

半晌，淡粉色的唇才重新开口，本来沈慕然以为的哭丧的脸却挂上了淡笑，那股笑容透着淡淡的释然。

唐婉虽然有抑郁症，但她并不是个用抑郁症道德绑架他人的女孩，她知道什么叫做“适度”二字。

她尽力了，虽没有成功，但她不遗憾。

“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跟我坦白。”

舞台在女孩起身缓步离开，男孩笑着看着窗外那刻的画面落幕。

褚一宁定定得直视了窗外很久，才最终收回视线，她其实有点哑然。

她原以为这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但女孩的体面是她没曾想过的。

不知道如果她遇到相似的事情，她能处理得这么体面吗？

在又一次唐问雪送褚一宁回家的路上，在只剩她两个人的时候，褚一宁按照惯例得发问道

“爱而不得都不愿意将就吗？”

“喜欢才不愿意将就，所以才会固执。

但终究强扭的瓜不甜，唐婉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及时得收手了。”

每次都从容回答褚一宁问题的唐问雪似乎有很多丰富的经验，看到这样的唐问雪，褚一宁不禁打趣道

“看来王也应该被你调教得不错？”

谁知道唐问雪只是轻轻得笑了笑，随后说出来的话直接让褚一宁大跌眼镜

“我跟他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