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二小姐今儿个来的这么早,”还没等坐好,林氏就冲着宋西沅讥讽道:“往日可没见二小姐这么勤快。”
林氏自然的坐在宋西沅上首,一身呛人的胭脂味儿袭来,宋西沅皱了皱眉头,道:“我前几日落了水,想在身子还没好利落,这一路上歇了几回才到,没曾想姨娘竟还未到。”
林氏哑口无言,宋西沅正所谓一箭双雕啊,一暗示了老夫人倚老卖老不顾孙女的身体仍然要来请安,二敲打了自己不将老夫人放在眼里,竟让所有人都等她,她要是再争论下去,落到自己头上可就没什么好事了。
众人看林氏罕见的闭了嘴,心中不禁纳闷,这知书达理的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一张口就让林氏吃了瘪。
宋芷怜看到自己母亲被奚落,怒从心生,也不管是在哪里,站起来指着她道:“宋西沅!你心中可有孝道可言?母亲好心关心你,你怎能这样奚落她?”
林氏还没来得及阻止,宋芷怜便一股脑儿的将心里话和盘托出,说完她便感觉整个寿经堂默了默,顿时后悔不已。
宋西沅深知宋老夫人的性子,她这种人,谁都不顾,只会算着自己的利益,今日她宠爱宋芷怜只是因为讨喜,留着闲暇时解闷,如今竟敢狐假虎威当着自己面耍起威风来,是宋老夫人断不能忍的。
宋西沅看到宋老夫人变了脸色,没等林氏求情,便张了口:“姐姐口口声声我未曾将孝道放在心里,那我就要问问姐姐,我的生母,宋家正牌夫人,在我年幼时就已经去世,你心心念念的母亲不过是从未扶正的姨娘。”
宋西沅看到林氏脸色难堪,继续讲道:“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嫡出的女儿要为姨娘做好孝道?父亲身为正一品太傅,天下文官之首,此等荒唐的事情传出去,父亲岂不要被安上一顶宠妾灭妻的帽子?”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皆变了脸色,宅院内事小,牵扯到朝堂上可是大事了,宋老夫人虽不喜这个狂傲的孙女,但是此刻觉得宋西沅的话不无道理。
她看了一眼心慌的林氏,烦躁的揉了揉额头:“林氏,念在你是我表侄女的份上,往日你的花花肠子我都未放在眼里,没想到竟纵成了你这副性子,打今儿起在院子里思过吧,还有芷怜,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样子,别样样都跟西音比,你们俩能一样吗?”
宋芷怜还想说什么,还是被林氏制止住了,点头称是,便自觉地坐到宋西沅宋西音下首,一言不发。宋西沅看在眼里觉得痛快极了。
宋老夫人自知宋西沅是在借着自己的力打压林氏,心中略有不爽,抬眼看向这个向来不得自己喜爱的孙女眯了眯眼,又啜了口清茶道:“沅丫头,我瞧着你也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到了夫家可不能由着自己性子胡来,到时候丢的是咱们太傅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