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嘉德罗斯明显一愣。 “我啊,很喜欢嘉德罗斯的眼睛,就像太阳一样。”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只是眼睛…… 他从欣喜中回神,神使鬼差道,“我呢?” 潇潇没留意他格外认真的表情,摸了摸嘉德罗斯的金发,依旧欢喜的笑道,“喜欢啊,你可是我第一个学生,能不喜欢吗?” 不,他要的不是这种喜欢。 嘉德罗斯咬了咬牙,轻嘁一声。 在她的眼里他只是她的学生而已。 潇潇又扯着他走到屋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指着一丛金色的植物,笑着说,“你看,这像不像你?” 金色曼陀罗。 嘉德罗斯还在介怀刚刚的回答,微愠,“渣渣!不准拿本王和花比较!” 潇潇淡定地翻了个白眼,刚想和他力理据争,忽然砰的一声作响。 绚烂的烟花在铺满星河的夜空中绽放,因为经过处理加工,所以烟火弥漫的不是浓烈的硝烟味,而是淡雅的香气。 潇潇看烟火得很入迷,色彩斑斓的光时而忽闪忽闪地映在她如花笑靥,完全没注意到嘉德罗斯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一眼万年。 瞬间耳根子微微泛红,他假装拢了拢围巾掩饰。 如果……他说出来,会不会…… 嘉德罗斯侧着身对她说了一句话。 “砰——”最后一个烟花灿烂地绽放。 潇潇听到了旁边的人好像说了这话,疑惑地对着他说,“嘉德罗斯,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个蠢女人! “没·有!”嘉德罗斯黑着脸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 没有的话为什么生气? 远处的士兵和仆人寻到嘉德罗斯欣喜道,“嘉德罗斯殿下!” “嘁——”他不情不愿地向他们看去,放下潇潇的手。 “他们来找你了,快去吧。”她轻轻推了推嘉德罗斯。 “哼!”他在看了她一眼,甩着披风走了。 对,她就是个笨女人,他脑子坏了才对她表白。 他是王,凭什么他要为了她放下自己的尊严! 不急,有的是时间,他会让她……慢慢地落入情网。 属于他的东西,永远都是他的。 潇潇一个人在院子呆了半晌,一个穿着比其他女仆都要高上一个档次的女子朝她欠了欠身,“Shadow大人,陛下诏您前去后殿。” “嗯,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 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轻手轻脚地踱步后殿,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背着她,脊背经过多年的韬光养晦无数的杀伐之气无形中给她造成压迫。 潇潇提着裙子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笑道,“陛下。不知找臣所为何事?” 也是以前在大沧的口音和形式说惯了文言,竟有种余音绕梁的意味,十分耐听。 “不必多礼,吾就直接说亮话吧。”国王转过身,俯视着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少女,“不要打嘉德罗斯的主意,他不是汝能高攀的起。” 高攀? 这个词对她而言尤为刺耳,不悦的蹙眉,“臣从未有过巴结之意,陛下何出此言?” “是不是巴结汝心知肚明,总之吾会撤去汝御用导师一职,汝就好之为之地待在研究所,不要在接近嘉德罗斯了。”说着转身抬脚就走。 “陛下。”她叫住一国之君,问,“为何陛下突然有此用意?” 他稍稍撇过脸,浑厚的音色充满威慑力,“汝还看不出来么?嘉德罗斯已经为你挑动凡心,身为‘神’怎可为了一个女子动真情?这可是成为王的大忌,吾当时就不该把嘉德罗斯交给汝的……事已至此,必须为他尽快筹备婚事。” 她眸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又想想嘉德罗斯对她说的话,即便是放着烟花,在她耳侧也不可能听不到,她当时还催眠自己是玩笑来着,就不经意地回了一句“喜欢”而已。 难怪嘉德罗斯会生气。 圣空星的国王想到什么又对她说,“不如……吾就赐汝一个机会,吾每天允许汝和嘉德罗斯交谈一个小时,如果汝能劝导嘉德罗斯同意迎娶玛格丽特公主,那么吾就还汝自由,怎么样?” 她的眼睛忽然一亮,“陛下一言九鼎,若真能换得自由……臣肯定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但愿如此。”话音刚落,国王就朝皇宫走去。 圣空星的君主……真是残忍。 当晚,圣空星的一国之王宣布将在和平女神的诞生日举行嘉德罗斯和世称“神之女”的玛格丽特的婚礼并取消了她御用导师的职务,重返研究所。 嘉德罗斯一怒震碎了半边宫殿,表示拒绝。 潇潇这晚褪去礼服正坐在屋子前的石凳想着怎么措词劝他娶公主来着,嘉德罗斯就风尘仆仆地来到她的院子,伸臂抱住她,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她一怔,不敢回应他的拥抱,现在箭在弦上,她不能在让他误会下去了,久久潇潇说,“嘉德罗斯,娶了玛格丽特公主吧……” 他捏着她的肩头,分开了一段距离,面无表情且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潇潇忍着快要被捏碎的肩传来的疼痛,显然他被激怒了,镇定地开口,“嘉德罗斯,你冷静一下,我刚刚了解了一下玛格丽特的资料,她是宇宙前五内的达索拉星球的天之骄女,实力非同小可,再加上她强大的势力和背景,你娶她绝对是有利无害的——嘶。” 听到她吃痛地一声,他松了手,勾起了一个压迫力极强的笑,“你这么突然千方百计地劝我,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嗯?是金钱、权利、还是……自由?” 潇潇不语。 依照她的性子金钱和权利绝对没有可能,而她又是不甘受到禁锢和限制的人,自由……无疑就是她最大的诱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自然不会听我的劝。”倏然,神色蒙了一层死寂的灰。 嘉德罗斯恼怒非常,“渣渣……” 潇潇抬头,面色淡然,“嘉德罗斯,你爱我是吗?” 他又是一愣。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不爱你,至始至终你在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是一个学生,如今陛下已经下令撤了导师的职位,您现在只是臣的王,臣现在只是你的仆。”她狠心地表明心态。 嘉德罗斯此时心隐隐作痛,又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粗鲁地挑起她的下巴,“好,本王就娶了那从达索拉来的女人,而你……就做本王的侧妃,那也不许去!” 说完,蛮横地覆上她的唇,溢出的鲜血在她的口腔里打转。 病态禁锢的爱,从此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