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若淮分明可以不淌浑水的,就算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也实在不必要差点把整个睿王府都搭进去。
她实在不明白李若淮和状元为什么都要救自己。按道理说的话,她今儿是必死无疑了。
李若淮只是打开折扇扇了扇。微风吹得他鬓边的发轻轻飘起,好看极了。
见他不说话,陈秋河撇了撇嘴,也不说什么。
陈秋河出了大殿之后,便站在原地不走了,李若淮很是不明白:“怎么不走了,难不成被今儿没被皇上手起刀落杀了心里不痛快?”
陈秋河冷冷的瞥了一眼他,这个李若淮就是一向的毒舌,好像不毒舌便不会说话了似的:“状元琅今日救了我,好歹感谢一下他。”
李若淮本来还没什么,听到这句话一下就不大高兴了,不悦的看着陈秋河沉声道:“我也救了你,为何不感谢我?”
陈秋河本来要感谢他的,可是看他傲娇的样子,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本就是要强的性子,又别扭的很。若是李若淮不提,她肯定要感谢的,可是李若淮说了,她再感谢,就会感觉很别扭。
因此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大殿。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大殿那边红色的宫墙仿佛恍若隔世一样,远远的,陈秋河还能看见大殿门口不时的有丫鬟和太监进出伺候。
看来还要一会儿,状元才会出来了。
这儿临近御花园,李若淮和陈秋河随处找了个亭子坐下。
陈秋河随便看了几眼旁边的风景,便厌烦的转开眼神。这御花园的风景她早已看过了千百遍,实际上,她现在根本讨厌极了所有宫里的景物和人。
注意到了陈秋河的眼神,李若淮十分诧异。
这世上的所有人,看到这御花园的景致就算不是十分喜欢,也不可能是厌烦的。再想到陈秋河一定要接近李景泰的举动,李若淮更加确定了陈秋河一定和皇室有什么渊源。
“你到底为什么要接近皇上。”李若淮面无表情的问道。
陈秋河就知道他一定会问,可现在还不是告诉李若淮的时机。虽然李若淮也不喜欢李景泰,但好歹也是皇室中人,告诉李若淮,她怕是脑子进了水。
她站起身来,随手折了亭子边一朵还没有盛开的牡丹花说道:“先前早就和世子爷说了,是要告御状,世子若是不肯相信,也不必再问。”
李若淮一双狭长的眸子若有所思看着一身宫女装扮的陈秋河。
这个姑娘虽然才豆蔻年华,可是却和他原先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太多东西。
就好比她刚才说的那番话,让他无法反驳,可是却又完全不相信。
李若淮知道她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上次自己想套话却被灌醉了,便也识趣的不再问了。
陈秋河捡回一条小命自然心里痛快,一边想着下次该如何刺杀李景泰,一边心不在焉的把那朵牡丹花别在了鬓边。
她生的白净,五官又极为精致,配上鬓边一朵还没有盛开的花骨朵,竟然不显得土,反而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李若淮便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看到陈秋河那张冷着的脸,他还是知趣的挪开了眼神。
远远的听到嘈杂的声音,两人齐齐望去,原来是殿试的那群人三五结对的走出了大殿,想来是宴席结束了。
陈秋河眼神示意了一下李若淮,两个人便往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