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逸蹒跚的步伐让尹沐看得很是酸楚,送走了他,静静的呆坐在店里,想到付司,心里阵阵无奈。有一瞬间开始后悔刚刚的应邀,既无意,何必再纠缠?林清逸话里话外无不是在强调分手分得勉强,看来,即使不愿也还是要走一趟了。
转念一想,实在不愿面对周晴。时至今日,和她仅有的一点情谊恐怕也荡然无存。她如此,自己亦然!
尹沐眼睛微眯,疲惫极了,门口的风铃响起,猛地睁开眼,却空无一人,大概是风吹过的痕迹。望望四周满眼绿意,强打精神开始一的工作。
忙忙碌碌的仆人让下班回来的周晴异常纳闷,正疑惑之际,忠伯步伐矫健地走过来。“忠伯,你们在干什么?”自从林清逸回来后,忠伯就不再跟在她身边,所以周晴并不知道他每在干什么。
忠伯心情愉悦,语调轻快:“明晚老爷要宴请客人。姐,这里太乱,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请客?”周晴被勾起好奇心,边挪动步子边思量。这老头,到底要请谁呢?这么隆重!
换好衣服出来,整个房子已焕然一新,周晴眼前一亮,确实比以前温馨可人,至少不似从前那般沉闷灰暗。
徘徊在屋子里,周晴有种别样的感觉。家,这个字多年来毫无感觉,此时此刻,倒在心中生出异样的光彩。桌上摆着一大把雏菊,阿珍还没来得及插瓶,周晴饶有兴致地自己动手起来。
“姐,你……”阿珍惊呼。从她来这个家的第一开始,就没见过周晴如此温暖的一面,更别有闲情逸致插花。
周晴双手举着花朵修修剪剪,一副儿女情态,玩味地看她一眼,道:“你不用管了,去忙吧。”阿珍浑浑噩噩转身离去,不时回头,露出怪异的目光。
一件别致有趣的“艺术品”在手下诞生,周晴甚是得意,眼中放出惊艳的光芒。
“姐。”忠伯推着林清逸从卧室出来。
“怎么样?忠伯。”周晴循着招呼声转身摊开双手急迫地展示自己的作品,却瞬间愣住。
林清逸微惊,仿佛又见到了多年前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女孩的样子活泼、自信、骄傲!
“呵呵,你在忙什么?”林清逸略尴尬,认为该点什么以掩藏刚才的不适。
周晴收住笑容,有些失望地垂下双手,恢复冷面孔,道:“哦,父亲,我…我在插花。”完,周晴只觉别扭,这些年他们之间除了工作,言语从来没有涉及其他东西。
插花?!林清逸虽惊讶,却不懂,可此时此景,应该给予回应才妥当吧?伸长脖子看看她身后的花瓶,甚美!除此以外,点评不出其他语言。林清逸不由紧张,努力想要憋出三两个关联的词语。
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化让周晴误以为他不悦,慌忙拿起花瓶,道:“我先回房了。”
“有空多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
周晴停下急于逃离的步子,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他,心里一片湿润。
“很漂亮。”林清逸淡淡道,迎上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鼓励。
晃了晃神,周晴抱着那瓶花傻傻离开……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弥漫整个屋子,林清逸再也憋不住全都放泄出来,忠伯忙乱地抚摸他的背部助以缓解。
“老爷,没事吧?”忠伯略带哭腔急道,他深知林清逸想缓和矛盾的迫切心理,却也心疼他的用心良苦不为人所懂。
咳出来总归是好的,林清逸捂住心口断断续续安慰道:“没事,憋太久了。”
忠伯无奈道:“您这是何苦呢?”
林清逸苦涩一笑,粗浅深细的纹理密布整个脸庞。
披着淡白的月光回到家,尹沐满身疲惫,钥匙哐啷哐啷在门锁上摩擦一通,哗啦啦掉在地上。“哎!”深叹一口气,俯身捡起,瞪大眼负气对准锁孔果断打开。
“沐。”身后响起一声呼唤,尹沐吓了一跳,手上的钥匙再次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