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南宫绾妧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和她同时被吵醒的还有睡在外间的茗微。南宫绾妧还没出声,茗微已经点亮的烛火,大声问:“谁?”
“茗微姑娘,快叫少夫人起来,出事了!出事了!”这是前院钱婆子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茗微隔着门问。
“是少东家出事了,快叫少夫人起来吧!”
里头的南宫绾妧一听是宇文承曕出事,吓得一咕噜爬起来,喊茗微赶紧开门让钱婆子进来说话,她这边自己下床拿衣裳穿上。
钱婆子进来就问少夫人在哪儿,南宫绾妧一边穿衣一边走出去,“你慢慢说,说清楚点,少东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身的血啊!”钱婆子着急得语无伦次。
“谁一身的血啊?”茗微问。
“少东家啊!”
南宫绾妧慌了一下,茗微赶紧过来搀扶她,南宫绾妧强自稳住心神,问道:“他在哪儿?”
“在前厅,可吓人了,少夫人快去吧!”
“走吧!”南宫绾妧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钱婆子赶紧来搀扶她。茗微慌忙去唤醒香铃香荟,三人随后追出去。
在路上,钱婆子把前厅的情况告诉南宫绾妧,“少东家一身是血的被人送回来,卓护卫和程管事也受伤了,送他们的人说话的口音甚是奇怪,不是咱津州口音。”
南宫绾妧觉得手脚冰凉,双腿发软,人几乎都走不动,靠在钱婆子身上直喘气。
钱婆子吓得半死,一边揉着南宫绾妧的胳膊一边说:“少夫人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现在所有人都要靠你拿主意的呀!”
南宫绾妧听了这番话,强自打醒精神来,此时茗微她们三人追上来,一人架着南宫绾妧一直胳膊,硬是把她架到前院去。
前院此时灯火通明,下人们远远见到南宫绾妧便叫起来,“少夫人来了!”
就是他们的这一声喊让南宫绾妧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若是她都萎靡不振,谁来管宇文承曕的死活?
她拼命地收敛心神,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像那些人走过去。看到她过去,下人们主动让出一条路,她在下人们的注视下走进了前厅,一眼便看到厅堂的地上躺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她推开茗微和香荟,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看清这两人分别是卓松和宇文承曕时,双膝一软便跌坐在宇文承曕身边,眼泪汹涌而出。
她并不想在这么多下人面前表现出她的软弱,可她看到宇文承曕的惨状时,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想被刀割一样的痛疼,那种失去的窒息,让她崩溃。
“承曕……承曕……”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哆嗦着手去探宇文承曕的鼻息,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幸好,她探到了宇文承曕微弱的鼻息。
有个护院过来对南宫绾妧说:“少夫人,小的们刚才粗略查看了卓护卫和少东家的伤势,都是皮肉伤未伤及内脏,少东家估计就是失血过多昏厥过去。”
“那你们怎么不给他止血啊?快给他止血啊!”南宫绾妧哭着喊。
“少夫人,少东家已经上了金疮药止血,剩下的事得等大夫来做了,我们粗手粗脚的帮不上忙啊!”
“少夫人。”钱婆子跑过来,“你得稳住啊,这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你拿主意呢!”
这句话把南宫绾妧的惊醒,南宫绾妧慌忙抹掉脸上的泪水,哑声道:“快去把程东叫来,让他马上派人去津州城把最好的大夫叫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