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骤雨之后,是让人压抑的沉默,从皇帝这边看过去,一抹腻白在青丝间隐约可见。
他将视线往上移,停留在南宫绾妧滴血般红的耳垂上,心里百感交集。
他知道,她刚才是欢愉的。
可他也知道,她抗拒这种欢愉,估计她是痛苦并快乐着,而他何尝不是?
他迷恋她的甜美,却又纠结她的甜美被别的男人尝过,他明明是厌恶她的背叛却又对她放不下。
“南宫绾妧。”皇帝叫了一声。
南宫绾妧一声不吭,她咬着唇将脸埋进绣枕中,大白天便与皇帝厮混,宫人们都在外头,叫她以后有何脸面见人?
“寡人叫你呢!”皇帝做了一个幼稚的举动,伸出手指轻戳了戳南宫绾妧的肩头。
“陛下该走了。”南宫绾妧闷声道。
一听这话,皇帝的气不打一处来。
好呀,用完他就翻脸不认人,刚刚情浓时,还抱住他声声地喊“承曕”呢,这女人果然是无心的。
“寡人爱走不走,何时走,由不得你指手画脚。”皇帝呼地翻开被子坐起来,“南宫绾妧,是你负寡人在先,如今寡人只不过要你偿还所欠而已。寡人睡你,那是抬举你,你真以为寡人对你还有情分么?寡人身为一个帝王,要爱也只会爱那些清清白白的女子,岂会爱你这种残花败柳。”
他竟然说她是残花败柳?南宫绾妧鼻子一酸,泪水便滚落在枕头上。
当年她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他,他却丢下她一走五年,如今他风光回来,反倒嫌弃起她来了?
心口仿佛被利刀插中,痛得她说不出话,她蜷缩在锦被下,一动不动,默默地流着眼泪。
皇帝一直盯着南宫绾妧的后背,见她竟然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他愈加烦躁,怒气似乎随时破体而出。
这两年他的脾气越来越臭,不晓得是因为知道了她嫁给别人受了刺激,还是在军中受伤留下的后遗症。
那次他中了敌军的埋伏,以万夫莫敌之勇带兵强硬突破重围,敌军在山谷里设了滚石阵,他被石头击中头部,伤得极重。
随军队里缺医少药,军医只擅长刀枪外伤,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佛祖保佑。
想到这些年的金戈铁马生活,他忽然冒出一个奇异的念头,他要让她知道他曾经受过的苦。
“南宫绾妧,起来。”皇帝揪住被角将锦被从南宫绾妧身上拉开,“为寡人更衣。”
眼看被子一点一点地从身上抽走,南宫绾妧不敢再装睡,慌忙裹着被子坐起来,在床上找她的衣裳。
皇帝戏谑的目光放肆的落到南宫绾妧身上,“躲什么躲,你身上哪儿寡人没见过?”
虽说的是实情,可南宫绾妧还是羞恼得无地自容,她眼眶一热,泪光便浮起来。
皇帝眼中的戏谑退去,把头扭到一片,冷冷道:“哭什么?你该高兴才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寡人都愿意看。”
南宫绾妧没理会他,趁着他扭头的当儿,慌忙从床上捡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一起看17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