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丢下一颗石子波纹般,心酸在她的心里荡漾开来,她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声。
“为何叹气?”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差点从绣墩上摔下去,皇帝竟然不知道何时进屋站在她身后。
从那晚过后,南宫绾妧便没有再见过他。那天他满身戾气,折磨了她整整一宿,也不知道此次前来又想如何作践她。
南宫绾妧站在窗边,定定地望着皇帝,眼神平静一言不发,以静制动是她眼下最好的做法。
皇帝也在默默地望着她,他刚好站在角落里,脸面藏在暗影中,脸色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似乎闪着某种光芒。
南宫绾妧的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加快,人有些恍惚,仿佛瞬间回到七年前的庆恩寺。
雨后初晴的午后,她站在禅房的窗口,而他则站在窗外,眼神炯炯地盯着她,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七年竟然一晃就过了,她成了寡妇,而他则成了掌控天下的帝王,她和他的人生轨迹,似乎错开了。
时间似乎静止,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却被窗外忽如其来的风给破坏。
凉风裹着雨丝卷进了窗户,站在窗边的南宫绾妧猝不及防地被淋了半边袖子,寒意直逼肺腑,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皇帝皱起眉头,大步向她走来,南宫绾妧本能敌闪开身子,却没想到皇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扯到身边。
她吓得全身僵硬,以为他又要对她做什么,见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把窗户给关上,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也笑自己多虑。
如今他身为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会对她这样一个在他心里有诸多不堪的女子有兴趣?
至于前些日子他那般对她,想必是特意羞辱她做为惩罚吧!
南宫绾妧正在胡思乱想,皇帝的脸忽然凑近,霸道的雄性气息直逼而来。
刀削般的轮廓,眼神深邃,西魏不知有多少女子为这张脸痴狂,然而南宫绾妧却被吓得手脚发软,只会瞪大眼睛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听说宇文承焕疼你疼到了骨子里。”皇帝嗤地冷笑一声,“寡人怎么没看出来呢?”
南宫绾妧挣扎着甩开皇帝的手,退开身子,皇帝哪会让她躲开,长臂一伸竟将她拦腰带入怀中,她吓得慌忙伸出双手抵在皇帝的结实的胸膛上。
炙热的体温透过华贵的衣料传到她微凉的掌心,让南宫绾妧忍不住轻颤。
皇帝似乎很满意南宫绾妧的反应,向来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了微不可觉的笑意。
“五年不见,你非但无半点长进,还瘦得像个纸鸢,寡人要是不抓紧点,恐怕一阵风来便能把你吹走。”
他竟然破天荒地开起了玩笑,南宫绾妧吃惊地看向皇帝。
皇帝黑眸如幽潭,声音低沉,“这些年,你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