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脸蛋,苍白的皮肤,安妮眼眸湿润,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安......安妮?”
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吐出两个,他想要支起身体,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甚至背部还传来巨大痛苦,旋即又差点晕厥过去。
黑暗,冰冷,深潭,花海.......还有?陈树用力的摇了摇脑袋,零碎的画面闪过。
这是梦吗?
“少爷,别动,”安妮赶紧帮他微微侧着身体,见陈树神色好转,这才舒了一口气,“你现在身体受伤非常严重,不可以随便动弹哦,不然会将背后撕裂开来的。”
语气略带责怪。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陈树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安妮,。
背部有股撕裂的疼痛,让他呲牙裂嘴,稍微缓了口气,这才舒服些。
“少爷,你没死,你怎么会死呢,你可活的好好的呢,放心,现在这里还挺安全的。”
安妮用自己的衣袖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不过可能在他昏迷期间,擦过太多次,那衣袖已经湿哒哒的了,她不得不再次拧干后,才继续擦起来。
“是吗?”陈树低头平视,发现大量从胸口包扎到了后背的布条。
那是从安妮裙子撕下来的部件,布条很不规则,不过包扎的很仔细。
稍微观察了一下屋内,一切井井有条,除了眼前的安妮,屋内还有站着艾希和罗恩。
艾希站在窗沿附近,灰色的光透过窗户将她的身影拉的老长,布条下,她一声不吭,蒙着布条的脸蛋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罗恩依旧被缝合着嘴唇,安静的坐在门槛上。
他抬头仰望远方不断飘落灰尘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哪怕现在也依旧没有回过头来,似乎有些心事。
至于那只收容邪鸦的笼子。
此刻正被安静的放在一张桌子上,六眼邪鸦望着陈树和安妮,眼睛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目光。
这笼子虽然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碎裂,但是应该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陈树舒了一口气,拿到笼子就好,一切似乎都没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会,他感觉身体力气恢复了一些,试着努力的让自己身子支撑起来。
“少爷,慢点。”安妮连忙扶着。
“恩。”
忽然陈树身子一顿,他看到了一个带着鸦嘴面具的医生安静的站在安妮一侧。
那是克莱尔的「异常」。
“没事的,领主大人,他不会伤害我们。”艾希声音轻声响起。
她想了想,摸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这是从死去的那教主身体里面捡来的东西。”
陈树恍然。
看来克莱尔已经死了,被这只邪鸦控制的巨大化身一脚踩成肉酱。
一般宿主死后,体内收容的「异常」就会复苏,并且造成新的可怕事件,大家称呼这种事情为「异常」复苏事件,同样非常危险。
但是sae这种等级的除外,他略微回忆之前战斗的过程,这位鸦嘴医生似乎还反抗过克莱尔伤害自己,显然这黑暗医生应该是这一起比较安全的「异常」。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那座红色教堂有没有出现新的?”
陈树回想起最后阶段,那座红色教堂给自己的最后一击,不由得忧心忡忡。
那是一种实力上的压制。
“你先别管这些了,暂时没什么危险,领主大人还是安心的养伤吧。”艾希回应,她微微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话。
“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陈树不可思议的摸着胸膛。
“少爷!”安妮笑了笑,“别胡思乱想了,先养好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