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孟鸟便先一步施展法术,往南去。
沧泊和容初自是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听了去。听着静下来的汤谷,容初不禁笑了笑。
沧泊听着容初浅笑一声,也跟着笑了笑。
又过了大半日,容初终于将汤谷里的火术悉数吸纳干净,看着恢复往日平静的汤谷,她不禁松了口气,躺在了地上。
“阿容!”
沧泊见着容初无力的软着身子,瘫躺在地上,忙一脸焦急的伸手抱住她。
“我没事!”
容初大口喘着气,笑着摇了摇头道。
“快!将晗恒救出来!”
沧泊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容初放在地上,靠着一处石块。随即,施展法术,将晗恒和白奇从汤谷里捞了起来。
“多谢水神和仙使!”
白奇一袭青衣,瘫坐在地上,虚弱的拱手朝沧泊和容初作揖。
容初笑了笑,细细打量着白奇。
一席青衣,腰间系着白玉佩。墨发用白色发带半挽,眉目清秀,脸庞白皙,带着几分柔弱的美。
“阿容!”
沧泊看着容初,见她满眼惊艳的看着白奇,便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和别扭的喊道。
容初笑了笑,看着蹲在面前的沧泊。他清俊的脸上,挂着几分醋意,多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清雅温润,玉颜甚雪,如松挺拔,如梅傲骨,不愧是天地间最美的水神!”
沧泊听着容初的话,一时间愣住了。随即,白皙的脸上,染上了几分胭脂色。
容初离得近,看着沧泊脸色变化,不禁笑了起来。
沧泊看着容初,不错过她眼里的狡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带着几分轻叹道:“阿容!”。
“你从未这般夸我!”
容初躲开了沧泊的手,笑着打趣道:“你知道的!我大字不识几个!”。
沧泊被她逗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如今呢?大字可识得一箩筐了?”。
容初笑了笑,正想反驳,突然一道呻吟声响起。
顺着那声音看去,晗恒正趴卧在地上,周身凌乱不堪。
容初看着晗恒,带着几分担忧道:“如今这般,怕是不好呢!”。
沧泊摇了摇头道:“所幸你救的及时,他灵识并未散去!只是一身修为怕是丢了!”。
容初点了点头,晗恒是神品,本是法术无边,可如今却损伤惨重,毕竟他在汤谷里抵抗烨修的火术和汤谷里本有的水术,已足足月余了。
“能活着就不错了!”,突然趴卧在地上的晗恒冷哼一声道。
白奇见着苏醒过来的晗恒,忙爬到他身边,帮着他翻了个身。
“此次,多谢水神!多谢……”,晗恒翻过身,虚弱的拱手作揖,朝沧泊和容初行礼。
“造化神?”
晗恒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看着容初,见她年纪尚小,品级也只是仙品。
“我叫容初!”,容初看着晗恒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笑着道。
“多谢容初!”,晗恒点了点头,朝容初作揖行礼道。
沧泊看着容初一脸笑意,也跟着笑了笑道:“日神不必客气!”。
晗恒点了点头。
随即转身看向白奇道:“这笔账,本神一定要与烨修好好算算!”。
容初见着晗恒一改方才的谦逊有礼,换而一脸戾气,不禁多了几分沉思。
她斟酌着开口道:“火神他如今较之你还不如呢!”。
“真的?”
“天地有眼啊!”
晗恒听着容初的话,一脸兴奋道。
“快!快告诉本神!谁将他收拾了去!”
容初看着晗恒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沧泊道:“我如今才发现,日神为何与火神几万年来互看不顺眼!”。
沧泊笑了笑,“日神与火神万年前本是同在一处修行的!”。
“同宗同源?”,容初一脸惊讶的看向晗恒。
晗恒一脸不屑道:“既生瑜,何生亮?我俩自灵识初始便不对头!”。
容初笑了笑,想来日神与火神性情相似,都是脾气火爆,做事杀伐果断的。不对头,那是正常的。
“容初!你还没说呢?是谁?是哪位厉害的生灵,将烨修收拾了去?”,晗恒一脸兴奋的看着容初问道。
容初笑着看向沧泊,意思不言而喻。
“水神!你真是太厉害了!”,晗恒一脸兴奋和激动的看向沧泊,眼里满是佩服。
容初看着晗恒这般模样,不禁扶额长叹。转眼看向沧泊道:“我有些困了!想睡觉!”。
容初话刚落,晗恒便热情的道:“去我常阳殿吧!离得近!”。
沧泊点了点头,抱起容初,便施展法术往常阳山去。
看着施展法术离开的沧泊和容初,晗恒也借着白奇的力道,站起身来。
“你如今可还能带本神上山!”
白奇摇了摇头。
晗恒郁闷的拍了白奇的头,“那咋俩这是要一步一步爬上去啊!”。
白奇点了点头。
他俩如今虽还有些法术,但在汤谷的水里泡了太久,加上又被火神烨修的火术烤的全身乏力,根本无法施展法术。
正当晗恒与白奇打算相携着往常阳山上爬去时,突然一阵呼啸声响起,随即一只带着双翅的蛇飞腾而来。
“赤火!”,晗恒看着那飞奔而来的蛇,大惊道。
“不是?”
晗恒看着停在自己面前,化身成一青衫童子的化水,换而一脸疑惑道。
“我是水神坐下的飞蛇化水!”
化水面色平静的朝晗恒作揖行礼道:“水神吩咐我,载日神和仙使上山!”。
晗恒一听,大笑道:“多谢你家水神!想的如此周全!”。
化水点了点头,又化成真身。
晗恒和白奇俩笑了笑,费力的相携坐上了化水身上。
化水呼啸一声,载着他俩上了常阳山。
常阳山,常阳殿。
晗恒抬步走进殿内,便见着沧泊坐在桌前,神色悠闲的品着茶。
床帐落下,遮住了里面酣然沉睡的容初,只听见浅浅地呼吸声。
晗恒笑着坐到沧泊对面,拱手作揖道:“今日,多谢水神了!”。
话落,他又看向床帐遮住的容初,隔着厚重的帘幕,似乎能看见紫色的气运。
“这!”,晗恒一脸惊奇的看着容初周身的紫色气运。
“今日之事,并非本神意愿!”
沧泊喝了口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
“是阿容的仁爱!非要救你的!”
晗恒思索片刻,仔细琢磨沧泊的话。许久,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认真道:“我晗恒起誓,永不不伤她分毫!并倾尽全力护她周全!”。
沧泊听着晗恒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日神也去休息吧!”
晗恒看着起身往床前走去的沧泊,也跟着起身作揖,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晗恒神色平静的出了殿,看着应声关上的殿门,不禁笑了笑。
沧泊当真是护短!
先是特意让化水来汤谷接他,又是特意等在殿内与自己说一番话,不过是想要自己的一句话!
其实,就算沧泊不说,他也会这般做的。不仅因为容初救了他,更是因为她是造化神啊!是众生之首的造化神!
沧泊看着离开的晗恒,便挑开床帐,脱了外衣,躺了上去。
他偏头看着酣然入睡的容初,不禁笑了笑。
青丝散落,有几处小碎发调皮的跑到了她娇小的脸上。
沧泊轻轻的伸手,将那几缕碎发拾了开来。入眼可见,是容初那张娇嫩的脸。说不上美艳,也少了她清醒时的灵动,如今多了几分娴静和柔美。
他与她,已有万年之久没有同榻而眠。如今,看着酣睡的容初,他不禁有些失神。
他空寂了万年之久的心,突然有了声响。周身也散了冰冷清寂,染上了暖意。
“沧泊!”
睡梦中的容初,突然皱起眉头,喊道。
沧泊被拉回了思绪,看着皱起眉头,小脸也跟着皱起的容初,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身子。
“阿容!”
似听着他的声音,容初松了眉头,又如方才一般娴静酣睡。
沧泊不禁笑了笑,收起思绪,卷起了睡意,跟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