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喝了我买来的冰水,情绪一下子兴奋起来,探究别人的小秘密,似乎比看电影又来的直接,或者更能刺激人的某种欲望。
“那是一个广东女孩吗?是比你还大吗?”飞雪抛出了第一个问题。我半眯着眼,眼前浮现出我和小惠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时光虽然说流逝两年有余,每回梦中遇见小惠时,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宛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那是我高中毕业后不久,大约是在七月中旬,我和四五个玩伴,在一个熟人的介绍下,经过三天两夜的火车之旅,终于来到了广东省会广州市。这个时候正是沿海省份遭受台风肆虐的季节,气候多变,空气闷热,住在临时的旅社里,虽然吹着风扇,浑身仍旧上下湿漉漉的,粘粘的,即使是冲了个凉水澡,用不了多久,又恢复到以前难受的熊样。
夜里蚊虫很多,个头比老家大了许多,就连地上的蚂蚁,颇有点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横冲直撞,速度惊人。感觉上似乎比白天还要闷热一些。
就这样,又熬了三天,终于进了一家服装加工厂,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进入,其他人分别进了玩具厂或者电子厂。
我是以电工的身份被特招进服装厂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做了相当的准备,比如提前办了电工证(相当于现在低压证),在镇里的一家服装厂(暑假实习),学习过维修技术(电机类),虽然不是很精通,对付一般的毛病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和我出外打工的思路有关。我老早就听人说,南方的工厂技术工比较缺少,工资福利待遇也普遍高于一般普通工人,我并不想当一个靠纯体力吃饭的人,尽管我也身强力壮,动作敏捷。我的几个玩伴,除了一张高中文凭,一把力气外,身无所长了,只好选择去工厂流水线,当一名普工。
现在回想起来,能够进入服装厂,当一名电工,多少也有些侥幸的成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和几个同伴上年去电子厂应聘,排队的人很多,我们站在后面。我兜里的烟很快吸完了,和同伴打声招呼后,就离开队伍,朝对面街上的一家超市走去。买完了烟,我站在超市门口,并没有急躁回去,而是,一边抽着烟,一边四处闲逛。
听一些懂行的人说,电子厂有一些岗位,环境恶劣,长期工作下去,对身体极为不利,所以我并不太想去电子厂工作。
向前走了有二三百远,又看见前面有一排人站在一橦三层楼下面,似乎又是一家企业在招聘人手。排队的人并不多,二三十个,基本上是女工。我走到跟前,稍微打听一下,发现是一家服装厂,正在招工。在张贴的招聘告示上,其中一栏赫然写着:招电工,车床维修工各一名。我的心猛然一跳,重新扫视了一下队伍,竟然没有一个男工。于是,我连忙排在队尾,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未来的工作岗位。
我心里此时有点暗自得意,俗话说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想想看,二三十人的队伍里,只有我一个男工,而我恰恰同时拥有电工许可证和维修车床的技术,在我看来,这个工作仿佛就是专为我设置的,我的运气简直是太好了,好的,让人难以置信。
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临到我了。我感觉后面有人过来,回头一瞧,七八个男工稀稀拉拉的从别处赶来,依次排在我的身后,我的心又咚咚地跳了起来,说好的好运气呢?不会又飞走了吧?
“你想应聘什么职位?”一位一位30出头的少妇询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