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给自己倒了杯茶,闻着茶香,笑道,“这是明前的西湖龙井,茶汤格外的香醇,你尝尝味道如何?”
颜可萱回过神来,道,“味道很好。”
只是心里依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心里揣着事儿,颜可萱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秦琛这次倒是没有强留,亲自送颜可萱出去,待颜可萱的身影彻底不见,秦琛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垂眸转身进去。
颜可萱之前神情恍惚时说出来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没有多问。
他还记得,祁瑾瑜说娶了颜可萱,就能扰乱他的命运线这件事。
颜可萱说茶的味道她觉得熟悉,他看到颜可萱喝茶的时候,亦有同感。
昨晚那一声声帝君……
秦琛揉了揉额角,又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
回到屋里躺下,一整日都没再出去。
到了半夜,秦琛又开始头痛起来,这次桑竹有了经验,直接照着张院判的药方熬药,然后跟清溪合力把药给秦琛喂了下去,一碗药下去,秦琛又昏睡了过去。
等秦琛睡了,桑竹让清溪守着秦琛,他自己去找国公爷和夫人回话。
镇国公夫妇过来看了一眼秦琛,见他确实睡了过去,便心事重重的回去歇息。
次日,秦琛再次从小厮口中听到自己头痛失去意识的消息,面上没有表情,只让桑竹退下。
没多久,秦琛醒过来的消息叫镇国公夫妇知道,又请了张院判过来给儿子看诊,结果还是如旧。
镇国公夫妇心焦不已,觉得儿子是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重病,每天晚上就开始头痛,非要一晚镇痛药喝下去才能睡。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半个月,皇上终于决定回京。
镇国公夫妇一直担心路上儿子会出事,但这病也奇怪,只在晚上发作,白天什么事儿都没有。
圣驾抵京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
镇国公夫人担心儿子,回到京城便开始筹备婚礼,若不是被镇国公拦住,她都要去颜家问问能不能提前大婚了。
秦琛也觉得自己这病怪的很,每次早上醒来,他都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身边的小厮告诉他。
回京后,秦琛也一直被镇国公夫人拘在家里,虽然他现在一直晚上才开始发作,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在外面发作,镇国公夫人不敢赌。
直到大婚当日,秦琛才被放出来去迎亲。
三拜过后,新娘送入洞房,秦琛被留下来敬酒,但他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直接把几个好兄弟全推出去帮他挡酒,自己溜之大吉。
秦琛的起居室在镇国公府的东院。
虽然推了兄弟们挡酒,秦琛自己还是喝了几杯,毕竟有些敬酒,只能他自己喝。
盖头在之前入洞房的时候就掀了,交杯酒喝了,饺子也吃了。
因此秦琛回来的时候,新房里只有颜可萱。
见到秦琛,颜可萱似乎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秦琛身着大红喜服,在桌边坐下,“娘子这是……不希望为夫回来早了?”
颜可萱想到什么,顿时红了脸,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羞得说不出口。
“好了,我逗逗你而已。”见她羞得面红耳赤,不由一笑,微微扬了扬下巴,“过来坐,你应该饿了吧?”
颜可萱也确实饿了,大婚之日起来很早,忙忙碌碌的,连饭都来不及吃,她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本来以为今日要坐在新房里等到一个醉醺醺的秦琛,没想到秦琛才去前面敬酒没多久,又很快回来了,还叫她一块儿吃饭。
秦琛等颜可萱在他身边坐下,夹了一筷子菜吃下去,皱起眉,唤人进来,“菜都凉了,去换一桌热的来。”
现在天气冷,饭菜摆上桌没多久就凉透了,根本没法吃。
有秦琛发话,很快换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吃饱喝足之后,让人把桌子收拾干净,沐浴更衣,转眼就到了深夜。
颜可萱坐在榻边,心里慌得厉害。
秦琛刚沐浴更衣,从屏风后出来,就见颜可萱僵硬的坐在榻边,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搂着她的肩膀,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手下一颤,不由闷笑出声,“怕我?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