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面无表情坐回自己的位置,承宏帝举起酒杯,高声道:“朕今日寿诞,劳烦我朝中上下文武、各地宗亲王公还有江湖诸位武道顶梁不远万里为朕祝寿,拳拳侍君之心,朕深为感动。朕敬诸卿,还请诸卿满饮此杯。”
“谢陛下赐酒!”
场中众人皆端起酒杯,如排练好一般齐声唱谢,待承宏帝仰头饮尽杯中之物后,也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朕一人之寿诞,不仅京中四品以上文武云集,更劳累各省三品以上爱卿不远万里齐至,朕心不安呐!”
承宏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这些年来,各地方勤谨奉上,我大梁方能有今日之盛世,朕再单独敬各省封疆爱卿一杯。”
“谢陛下赐酒!”
承宏帝刚端起酒杯,目光似乎刚好扫到了各地方大员所座的区域,一眼便看到了江左总督的位置空缺,这杯酒便没有饮下。
“怎么朕没有看到江左的总督啊?朕记得是叫郑宗昌吧!他人呢?”
承宏帝此问一出,大殿之下顿时落针可闻,各省封疆大员们刚举起的酒杯饮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便都僵在原地。
皇帝怎么会关注到一个小小的江左总督?
虽然总督一职已经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但在现在这个场合,一砖头下去能砸死十来个公侯,皇帝竟还记得起他的名字,真是怪哉。
这江左总督郑宗昌,正是忠顺王水衡的门人,不过此刻忠顺王却仿佛跟自己没关系似的,没有一点要回承宏帝话的意思。
“怎么,无人知晓么?”
承宏帝将酒杯重重地放回到了案上,又问了一句,此刻声音中已带有一些肃然。
九龙玉璧下,北静王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奏道:“启禀陛下,江左总督郑宗昌昨日便已到了京城,只是他自知有万死之罪,不敢位列于群臣之中,此刻在禁门朝房等候,陛下等宴后再宣见吧!”
“不必,宣他过来吧!”
承宏帝一声令下,御前侍卫很快便将一身囚服的江左总督郑宗昌,连同几口大箱子一起提了上来。
场上百官见此场景,都已经猜到今日恐怕要出大事,承宏帝这是借着自己的寿宴不知要做什么,连忙都起了身,看着场上情势的发展。
只有忠顺王仍然稳坐钓鱼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倒要看看,承宏帝和北静王怎么演这场好戏!
忠顺王所料不错,这一幕正是承宏帝策划好的一场舞台剧,不过北静王却是被动参演。
昨夜云长河一众人等终于将郑宗昌押送到京城,北静王和云万海以及孟圣连忙查验了证据,确认无误之后,连夜将郑宗昌等涉案人员秘密带到宫里,请承宏帝定夺。
承宏帝看了之后果然大发雷霆,不过心中却有些许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