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箭队的下场，与凌尘所言半点不差。

事实，孙公公之所以憋屈的退去，而不是当场找锦衣卫高层、对付凌尘，便是因为曹正淳交给他的任务，已经迫在眉睫。

曹正淳煞费心机，好不容易才灭了兵部尚书杨宇轩满门，自然不能容此事出现半点差错。

他可不敢耽误正事！

正因为此，离开北镇抚司衙门后，黑衣箭队毫不停留，以的速度出了京城。

在曹正淳的计划里，黑衣箭队追杀杨宇轩家眷，同时引出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与此同时，又派人假扮杨宇轩手下，前往护龙山庄，刺杀铁胆神侯朱无视！

只可惜，这两个计划都失败了！

刺杀铁胆神侯的刺客，被当场诛杀。

而黑衣箭队，在遭遇天字第一号大内密探段天涯、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时，也犹如砍瓜切菜般，被轻而易举的屠了个干净。

只是击杀了孙公公后，归海一刀的眉头，却不自觉皱了起来。

“怎么了，一刀？”

段天涯有些诧异的走了过来。

在他的印象中，归海一刀的脸永远是没有表情的，然而此刻，却竟然泛起了一丝惊疑、诧异、震撼交织的奇怪神色。

这让他很是奇怪。

“这个人……”归海一刀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孙公公的尸体，突然开口道：“早就死了！”

“什么？！”

段天涯一怔，连忙蹲下身来，也检查了一番。

良久，一丝惊叹之色，悄然浮现在他脸庞。

“此人的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经潜伏了一道无形刀气，平常并无大碍，一旦遇到其他刀气或者刀意的刺激，便会破体而出，顷刻间斩断其所有生机！”

“所以你说的不错……“

看着孙公公的尸体，段天涯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这个人，在你出刀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死了。”

“刀气的主人，很强！”

归海一刀惜字如金，言简意赅的作出了评价。

说着，他眸光闪动，又不自觉补充了一句：“也够狠！够辣！够阴险！”

段天涯有些意外。

他很了解归海一刀，自然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中，听出了一种淡淡的战意。

但他并未深究，而是想了想道：“此事，是否有必要禀报义父？”

“禀报义父干什么？”

归海一刀冷哼一声，再不看尸体一眼，收起长刀转身就走：“东厂番子得罪的人那么多，大概是踢到什么铁板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可怜，到死都还不自知！”

“走吧，任务完成，我们该回去了！”

段天涯皱眉，思量良久之后，还是跟了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感觉，不自觉萦绕在了他的心头，仿佛——自己忽略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

点卯当日，一个新晋补缺的小旗官，当众殴打官、同僚，甚至对东厂公公出手、并且一刀将其击败，最后却安然无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锦衣卫。

凌尘之名，在当差的第一天，就开始在锦衣卫各大千户所里，流传开来。

有人对他钦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