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刀想到这个撒腿就跑。
他是聪明人,不管这段姻缘成与不成,一旦搅和进去,以后陈子谦碌碌无为还好,可一旦乘龙而起,这事传出去还能有他立足之地吗?
而且陈子谦这种人会碌碌无为吗?会吗?
真会的话,他自己这辈子岂不是也要搭进去?
这他娘的,怎么算都是赔本买卖啊。
“喂,你跑什么,帮忙想想办法啊!”
陈子谦无奈长叹,骆太白既然相中了他,再改介绍他人难免会被误以为是嫌弃人家妹子,如此一来势必会将骆太白给得罪了,那样还招揽个屁啊?
可若是一点态度立场都没有,那也是对人家兄妹的不负责和不尊重。
毕竟人家话都已经出口了,再怎么样也得给人家一个合理的答复才校
“对了,我特么已经是有家室的人啊,我怕什么?”陈子谦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位没啥印象的媳妇,心里顿时松出一口大气。
匆匆赶回驿馆,陈子谦也顾不上休息,提笔立即把自身情况介绍了一遍。
还特别强调他自己不是看不上骆太白的妹妹,而是家中媳妇待他恩重如山。
“想当初叛军攻打阳乾郡时,战事紧急,为了不拖累我与先父,娘子是主动提出陪同母亲一起回老家等候,结果阳乾郡被攻破,娘子一时未能得到我的消息,甚至还差点为我殉葬……”
陈子谦写了一大堆,总之就是把家里那位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媳妇捧上去,能捧多高就捧多高,好把他自己绑在道德高地上,让骆太白开不了口再提娶妻一事儿。
让人火速把这封信送去骆府,陈子谦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午休一下。
“不行,现在还不能休息,骆太白这饶性格并不像传闻那般不堪,趁现在有时间,必须就近再去打听打听!”陈子谦不太放心别人,都到这里了,干脆亲自出去走访调查。
而与此同时,骆府里,面对陈子谦的不辞而别,骆太白紧锁着眉头独坐席上,连桌上狼藉都没让下人来收拾。
他一直在回忆和陈子谦的前后接触过程,甚至在回想交谈过的每一句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我当你是兄弟,你居然要当我爹?
“都怪我,都怪我啊,热情过头反而从一开始就让陈将军有所误会,哎呀,骆宁的终身幸福哟!这可如何是好!”
骆太白颇感懊恼,正思考着该怎么向妹妹解释,又该如何补救时,脸上戴着纱巾的骆慧心走了进来:“兄长,怎么就剩你一人在这儿?陈将军呢?”
“他……他他他,他有事情先走了。”骆太白没想到自家妹子会突然过来,被吓了一跳的同时,为了隐瞒事情真相还撒了个谎。
“哼,还想骗我。”骆慧心一句话就把骆太白戳穿了,拿出一封书信道:“玩砸了吧?我就人家陈将军定然早有良配,你还非要撮合我们,现在闹成这样多尴尬?”
“这是什么?陈将军差人送来的?”骆太白接过信件急忙打开。
可当他看完信的内容时,脸上却莫名浮现出一抹冷笑:“陈将军果然不愧是陈将军,差点让他给蒙了,这不是典型的簇无银三百两吗?”
骆慧心听完柳眉微蹙,已经有些不满了:“还什么簇无银三百两啊,陈将军在信上都的很清楚了,他已经成亲,而且娘子还是至忠至孝至情至理之人,兄长你非要毁了妹最后这点清誉不成?”
“没那么严重,兄长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在家里待嫁吧!”骆太白着笑盈盈的站起身来,俨然一副吃定陈子谦姿态:“耽误了许多时间,我先回县衙把公事处理完,今晚再请陈将军入府畅谈,你呀你呀,可别太看了你这位未来夫君,他能耐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兄长,兄长!”骆慧心眼看着骆太白匆匆离去,想要继续抗争却又找不到机会。
独自在这凌乱席间停留了许久,又反复将那封信看了数遍,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透着情真意切,她甚至能想象到信中这对夫妇相依在一起的浓情画面。
“不行,不能让兄长继续作怪,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骆慧心最终还是不忍心去破坏这信中描述的夫妻感情,她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成为别人夫妻之间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