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林休一把抓住般若的肩膀,“看着我!”
般若肩膀被抓的发麻,惊恐地看着林休的脸,眸底透着寒光,阴沉的如此陌生,
“眉如远山,目若秋水,婉转流波,一笑一颦惹人怜爱,我竟然现在才发现,真真是个解语花,我见犹怜,这才是惹祸的根源!”
林休咬牙切齿地怒道。
“林休,你胡什么。”
般若看他面部扭曲,眼神凶狠,忙想挣脱开他,却被一把拉近,
“就是这双眼睛,迷得清风神魂颠倒,迷的我失魂落魄,迷得皇不像皇!”
般若害怕地推他,“你疯了!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林休一下抽出般若袖口里的袖剑来,般若吓得双手紧紧抓住林休的胳膊,惊慌大叫
“朱雀!玄武!”
朱雀玄武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甚是心惊也甚是为难,不知该不该进去。又担心王爷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玄武忙喊道,“王爷,请息怒,这些都不干秦姑娘的事。”
“滚!”林休吼道。
般若眼泪婆娑地看着林休,松开手,身体无力地向后倾斜,“那你杀了我吧。”
袖剑掉在地,林休一把抱住般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般若趴在林休胸口委屈大哭。
林休摸着她的头发不话。
般若停止哭泣,看向林休。
林休直勾勾地看着她,猛然抱起扔在床,一阵撕扯,扑灭灯火。
朱雀玄武忙关门闭户。
****过后,如花坠地,满地狼藉。
般若蜷缩在林休怀里微微颤抖,乌发纷乱,泪盈满眼。
夜深沉,般若沉沉睡去。
梦到贼人在捉拿她,她怎么也躲不开,她连连大叫,大师兄,大师兄!
林休惊醒,看到般若梦魇般喊叫,一阵心痛连起愤怒,她潜意识里仍然还是只想着清风。
林休一把掐住般若的脖子,般若疼醒,看到林休正愤怒地看着自己,吓得连忙推开林休的手,一下坐起来,
“乐郎,你要干什么?”
林休逼视道,“你还想着他,你做梦都在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般若看着林休的样子甚是害怕,连连往后躲,
“乐郎,我只是做梦,你不要乱想,”
“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就这么不可信任吗?”林休逼前,一把抓住般若,从床角拖过来,摁倒在枕头。
……
般若无力反抗,雨打风吹后,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缩在床角,蜷成一团,眼前发黑,昏沉沉过去。
林休冷眼看着她,心如滴血。
他恨不得掐死她,可仍忍不住抱过来,给她盖被子。
第二日,般若病不能起。
林休不让请大夫,也不准其他人靠近里间,康王府关门闭户,概不见客。
清风得到密报,带阿泰连夜赶到京城,直奔康王府。
见康王府闭门谢客,直接飞身跃入院里,王府卫队拦之不及,朱雀玄武赶出来,忙退下卫队。
请清风和阿泰先在厅里等着。
玄武低声道“公子,您可来了。”
清风刚想问情况,听到林休咳嗽声,玄武赶快闪到一边去。
清风见林休面色憔悴,神色黯然。便让阿泰等人出去。
寒暄几句,林休却是不让见般若。
清风担忧道,
“你不要为难她,她没有对不起你,我已得到消息,皇也真的只是跟她话,如今,你们两个好好过才是。”
“我都知道的,这个结只能我自己解,你不必费心了。”
“你怎么解?你把她关着就能解吗?”清风心疼道。
“她现在是我的人,我怎么解是我的事,你少问!”林休恨恨道。
“她虽然嫁给你,但是她不是物品,没有卖给你,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清风怒道,他看林休的样子就不对劲,逼近一步问道。
“既然嫁给了我,我愿意怎样就怎样,床笫之间的事你也要管吗?”林休斜眼盯向清风,如匕首斜刺,寒光凛凛。
清风青筋暴起,一把抓住林休脖子,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朱雀玄武等人冲进来,扯开两人。
“都给我出去!”林休吼道。
朱雀玄武只好关门走出去。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把她带走。”林休眼眸黯然落下泪来。
“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不要折磨她,她一定很自责很难过,她痛苦也不会跟你,你不是要护她周全吗?你现在所做的反而让她痛苦不堪,你样会逼死她的啊,你这个混蛋!”清风心痛不已。
“自古伴君如伴虎,现在的皇还没有到昏聩的地步,也没有做出不齿之事,现在既然你已经察觉到危险,就尽力避开就是,你不要再干傻事,否则真的出了事你后悔莫及。我也不会饶了你。”清风劝道。
林休低头不话。
沉默。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讲实话。”林休抬眼问道。
“我不会怪她,我会疼惜她受了惊吓,安抚她,保护她,让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我都相信她。我不会让她处于险境。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了始作俑者以示警告。”清风道。
“那如果你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呢?”林休问道。
“别人?你又胡思乱想了!她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清风转过脸去。
“她梦里喊的都是你!”林休眼里含泪手指向清风,
清风心里一惊,看向林休,“你,你不要多心,她可能是太害怕了…你,你是不是欺负她了?让她没有安全感?你答应过的,你这个混蛋!”
清风挥拳去便打,林休一下躲过,“你真是懂她啊!你要是真想让她好,你就离她远点,让她彻底忘记!”
“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把她带走!”清风逼近一步,目露杀气盯住林休低声道。
转身推门走出去。
阿泰紧紧跟。
玄武追出来“清风公子,王爷在气头,口不择言,您千万不要生气。”
清风停下脚步,“般若拜托你多照顾,谢谢。”
玄武忙回礼。“在下的职责所在,您放心。”
玄武走远后,清风对阿泰吩咐道,
“你先回去,我还不能走。”
“公子,您是担心般若?”阿泰问道。
“这个混蛋不知会干出什么蠢事,我得看着他。”清风恨恨道。
“公子,王爷不是那种坏人,他只是气话故意激你的,他不会对般若怎么样的,再他们是夫妻,就算真有什么,您也已经劝过了啊。”阿泰劝慰道。
“你不了解林休。”清风叹道。
“可是你关心越多他越反感,对般若越不利。”阿泰道。
“我知道,可是我放心不下,她做梦都在喊我,她得有多害怕多无助。我却连问都没资格问。”清风无奈道,一阵难过,心口隐隐作痛。
“公子,您不要难过,王爷很聪明会想通的,要不我陪着您在这里等几如何?”阿泰很是不忍。
清风点点头。
清风走后,林休更不准其他人靠近般若。连沐浴都是他自己来。
般若披头散发靠在床,面如白纸,昏昏沉沉。
林休坐在床边看着她出神,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更显的她皮肤苍白,模样凄然,柔弱不堪,无处不可怜,他就是把她揉碎了,他还是爱她。
般若看着林休,又心疼又愧疚。
她知道林休心里的难过无处发泄,才折腾自己,她便任他折腾,他太爱她了,恨不得把她全部装到胸口里。
她柔弱不堪像团棉花任他折腾,她越是这样不反抗他越是难受越折腾,折腾完又抱住般若连连道歉,般若也很难过,更不忍心什么,真是生不如死,般若偷偷摸出袖剑放在枕边。
半夜,般若睁开眼,看着身边熟睡的林休,仔细抚摸他的脸,泪水落下来,难道是被那恶妇诅咒了吗?林休怎么会变成这样?该怎么办他才能好呢?
如果死去能解决问题,她不怕死,只是若是她死了,林休会活吗?大师兄会放过宫里吗?那岂不是把那些不堪的谣言做实了吗?还是不能死,般若想着把抽出的袖剑又放了回去。
回头却发现林休看着她,一阵心惊,
“啊,你醒了!”
“你拿袖剑干什么?”
林休坐起来,点烛火,仔细看般若,看到般若脸挂着泪痕。
般若紧紧抱住林休不话。
“你是想杀我还是自杀?”林休问道,捧起般若的脸。
“我想死但是我又舍不得你”般若哭道。
“真是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们都要好好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
般若抱住林休大哭。
亮,林休给般若穿好衣服,让朱雀和玄武进来收拾房间。
朱雀和玄武进入里间才看到般若的样子,与那日离家去参加桃花宴时简直判若两人,两人都差点掉下泪来,忙了转了头去收拾房间。
林休抱起般若如抱着轻飘的树叶,坐在椅子,看着朱雀玄武收拾,吩咐道,“全部烧掉,全部换新的。”
般若头埋在林休胸口,昏沉沉听着,烧了好,一场噩梦。
朱雀玄武也不敢细看,把袖剑拿出来,把被子褥子衣服等物迅速打成包,床帐一并扯下,收罗个干干净净由青龙白虎接了,直接去院子里点火烧掉。
一众丫鬟婆子躲在院外,不敢近前。
换全新的后,林休把般若抱到床,让太医来。
太医行了针,开了药。
林休重谢。
林休心里的坎总算过去,待般若又宠溺的不行,般若躺了半个月慢慢恢复,脸有了血色,开始能下床走路。林休有事出去,让玄武看好般若。
一丫鬟折了几朵花插在花瓶里拿给般若看,般若看着花心情好了一些,便想着到花园里走走,难得般若心情好,众丫鬟婆子忙扶着走出来,玄武在旁边跟着。
已是五月,花园里百花盛开,虫叫鸟鸣,甚是赏心悦目。众丫鬟婆子一会儿指这儿一会儿指那儿,也高心很。
“你们去忙吧,不要老是跟着我,乱哄哄的,我自己清净清净。”般若不喜欢前呼后拥的,听着甚是聒噪。
玄武忙让她们都离远点,只让桃跟在旁边。
般若静静地看,桃和玄武在旁边都不出声。
房顶清风和阿泰真切看着般若越来越近。
风乍起,玄武忙一步向前挡住风,“桃,去拿披风。”
桃忙转身去。
般若走到湖边,看着湖面波光粼粼,抬头看向远处,却是看到了屋顶的清风,一阵心惊,站立不稳,险些摔倒,玄武忙前一把拉住,“姑娘!”
清风看到般若发晕,一阵心急,房的瓦掉落下来,
“谁!”玄武喊道,看向屋顶。
般若却是支撑不住,向后倒去,玄武忙一把抱起,赶忙往回走。
“快放下,他会杀了你的。”般若虚弱地道。
玄武也不理,疾步走出花园,一直抱进房间,放在床,一众的丫鬟婆子惊诧地跟在后面。
玄武吩咐赶快喊大夫,并让白虎去报告林休。
李妈妈担忧道,“武爷,你犯了大忌讳,这可如何是好?”
“管不了这么多了,姑娘的命要紧。”玄武道,走出门去,跪在外面。
林休急匆匆赶回来,大夫诊断是受了风寒和惊扰,静养几日,再调理一下就好了。大夫施了针,般若舒缓过来。众人悬着的心放下来。
林休问怎么回事,玄武跪着自动领罚,般若为玄武求情,决口不提受惊的事情,李妈妈也事出紧急,玄武为了救王妃才不得不这样做。
林休看看玄武,再看看般若,道,
“你本就是我的影子,我不在,你要替我照顾好王妃,这是你的职责,以后准你进屋里和王妃话。”玄武惊诧,忙叩头谢王爷信任。
林休笑着又道,“你要是敢有别的心思,我就阉了你当内侍!”
玄武连忙不敢,发誓终生忠于王爷。
桃花宴会后,康王府托口李若身体不适,谢绝一切进宫事宜。
不多久,张贵妃夜间在御花园乘舟观荷叶灯时落水,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