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在风婆婆的细心调理下,身体慢慢恢复。
芙蓉几乎每日必到,嘘寒问暖,送汤送药。
般若甚是感动。
清风偶尔来看,看到别人在便略站便走。
吃用一应东西都着阿泰送来,却不让是他送的。
很快,邙山书院也接到了叶家派人送来的书信。
信中所言甚是嚣张,师父师母十分生气。
对送信人道,若此事属实邙山书院定会依院规处置,若是污蔑,邙山书院也不能装聋作哑。让送信人将杀手信物带回去,以示警告。
事后,齐掌门也恼般若意气用事,私自下山,若不是清风派了人去,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属她最弱竟然属她胆最大。
照例把般若叫来,骂了一番,看她还未痊愈,也没有多。让她以后不得再见江子恒,谨守院规,敢有再犯,数罪并罚。
般若诺诺而退。
般若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歪在床独自垂泪,听得有人敲门,以为是清露,带着哭腔道,
“进来吧,门没锁。”歪着身子侧脸朝里躺下。
“还在伤心吗?”
大师兄轻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般若忙坐起来。
大师兄一身淡蓝色,背着手,长眼睛笑意盈盈地俯身站在床边。
“大师兄,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清露,对不起,我失态了。”
般若忙用巾帕擦擦脸的泪痕,用手轻拢了一下头发,稍稍坐直,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看一眼清风,又低下去,神情凄婉。
“没关系的,反正你大哭我都见过的,不要太把师父的话放心,他是为你着急,做掌门的总要表表态,师父还是心疼弟子的。”
清风着,从背后拿出来一包般若喜欢吃的点心顺手放在床头。
“我不怨师父,我自己丢丑也就算了,还给书院惹这么多脏水。只是,只是我很难过”
般若哽咽着,眼泪又掉下来。
“没事的,没关系,有我呢。”
清风抚了一下般若的头发。般若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因为他难过,但是不要太伤心,有时候没有给你想要的,并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因为你值得遇到更好的啊。我们般若这么好这么聪明,那江子恒是配不的,真的,相信我。”
清风屈膝蹲下,抬头长眼睛亮亮向看着低头的般若,声音轻柔地劝道。
般若第一次这样俯视看向清风,俊眉长目,满眼关切,看两眼,心里热热的,忙不好意思地用巾帕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清风看着般若不好意思,站起身,注意到般若枕边的泥娃娃,便道,
“你若是难过时或者有什么不方便给别人听的话,可以跟那个娃娃话,他会听到的。”
般若拿起那个娃娃看着大师兄,点点头,眼角还挂着泪,破涕为笑。
叶家请了衡山派的杀手去杀秦般若,没想到都被邙山学院的杀掉了,这可惹恼了衡山派。
自从衡山派投靠了肃王,清露便依照院规拒绝跟朱玄来往,朱玄跟清露表白,清露掉了眼泪但还是走了。
朱玄特别伤心,朱连劝他要以大事为重。
朱玄认为定是般若这个丫头给清露了什么,否则,清露不会这么绝情。
接连几日,京城发生数起杀人抢劫事件,杀人者手法娴熟都是一招致命,刑部着人去查,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京城人心惶惶,各处加派人手。
元宵节当晚,皇城大门口发生抢劫杀戮事件,把皇皇后惊得够呛,肃王进言,京城禁军需要加强防护,推荐了衡山派出身的王兴海协助城防,皇准了。
不几日,好几个大臣家先后遭到劫掠,贼人身手甚是利落。京城人心惶惶。
邙山隐形密线报给邙山书院,林休也将此事飞鸽传书给清风。
清风与掌门和诸护长商议,都是认为是肃王指派衡山派干的,是为了胁迫大臣。
般若却告诉清风,她认为是肃王故意制造京城恐慌,贼喊抓贼,为了让皇安排他举荐的人把控京师城防,皇若不答应,这些武林人士的暗杀闹事就不会消停,这是要安插人手掌控京师的一步棋。
清风飞鸽传书告知林休,待林休跑去告诉舅舅,皇却不信他,认为他年少无知,常年在外游荡,能有什么眼光,又没有证据。还是安排了肃王的人掌管京师。京师果然刑事案件少了下来。
这皇和朝廷都夸赞肃王识人有方,举荐得力。
肃王一面悄悄在京城防御安插自己的人,一面让衡山派胁迫不服从他的朝臣,制造麻烦和事端,甚至以绑架人质为要挟。
眼看朝政慢慢倾向肃王一方,邙山书院联合牧云庄派高手前往京城,用隐形密线,盯住衡山派保护朝臣安危,京城平静之下是一番血雨腥风的暗战。
朝中李成相门生苏猛,身为御史,看肃王派系不断蔓延,甚为担心,便书直言诸王势力太大,触动朝廷根基,要及时制止,诸王各回封地,收回军事指挥、制造兵器等权力。很明显对象指向肃王。
朝臣一片哗然,如今暗杀成风,敢于这等话的人却是冒着身家性命危险。
皇心甚悦,但表面除了夸赞一下老臣谋国,并为没有怎么办。
那肃王见皇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越发大胆起来,当面便告苏猛,动机不纯,挑拨皇室,还自请还家。
皇当然不允,安慰了一番。朝臣更不敢再言。
那肃王便要教训一下苏猛,派了衡山派去劫持苏猛的女儿,却被暗中盯着的邙山书院逮个正着,劫匪被邙山书院的人抓了去,扔给了刑部,刑部按照这个线索,查到了衡山派。
第二日,两个劫匪却死在了大牢之郑
皇震怒,暗暗派人去查。
般若身体恢复后,继续帮着清风管理文书。
芙蓉以般若需要静养,不宜再做文书为由,央求齐夫人齐掌门将般若调离同书院。
清风以般若在同书院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为由,回绝了齐夫人要调离般若的要求,齐夫人心里甚是不快,但看般若大病初愈的样子也没有强求。
芙蓉便经常出入同书院帮着清风整理文书等事。
清风习惯了般若处理大杂事,各项事务井井有条,信手拈来,犹如管家,尤其是各地信息奏报,简洁明快,反应迅速。非芙蓉内务能比。芙蓉在这些事务根本插不手。
芙蓉问清风般若平时如何做,想着顺着清风心意,清风简单了一下,芙蓉才发现之前对般若了解太少。
原以为般若是端茶倒水递递文书,送送信件,却不曾想般若是清风的得力助手,已远非跟班所能,怪不得清风大事事都要带着般若,看不出平时柔柔弱弱的般若竟有如此能耐。
原本还极为同情般若,一向高姿态怜悯般若的芙蓉,此时却是遇到劲敌的感觉。
清风看芙蓉总是找理由来同书院,甚是烦扰,又不便发作。
“般若不是一般情性的姑娘,她若是男子,不比我差。”清风看出芙蓉心思。
“还是清风哥哥调教有方,我也应该跟着清风哥哥多学学才是。”芙蓉回道。
“每个人各有所长,你协助师母管理内院就管的挺好的,不用学这个。还有,你在内院好好帮师母做事情,不必这么辛苦来回跑。”清风眼睛不看芙蓉,随意地道。
“清风兄,我可是十万火急赶来了!”
林休人未进屋,声音先到,大步跨进书房,也不管他人。
清风起身迎接,
“林兄,神速啊!”眼神示意林休。
芙蓉施礼见过,林休与芙蓉也不见外。
“哎呀,来的匆忙,忘了给姐姐带点礼物了,这份礼物权当给姐姐了,”
林休满眼欢快,嘴甜地一口一个姐姐。朱雀把礼物呈。
阿胶!芙蓉心里惊讶,施礼道,
“林公子费心了,这礼物贵重,太过破费了。”
“礼物,什么破费,我大男人留着也没用。”林休笑道。
“芙蓉谢过林公子,你们先聊。”
芙蓉完,杏眼含情,眉梢带笑地看了清风一眼,飘然而去。
看芙蓉走远了,清风捅了一下林休,
“你搞什么鬼,我是让你给般若的啊!”
“是吗?你怎么不早啊,那我去要回来啊。”
林休眨眨眼睛,笑道。
“不过,我可是帮了你和芙蓉姑娘啊,你看她看你那眼神,知足吧老兄。啧啧,你福气怎么这么好呢。”
“又胡诌,是般若需要,她不需要啊,快点,你肯定还樱”
清风素来知道林休鬼心眼多。
“真是瞒不过你,早就让玄武送去啦,你交代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敢怠慢。”
听着林休这么一,清风眼底一抹笑意,道,
“你派人送来就好了,干嘛还亲自来,还这么急吼吼的,让我欠你这么大个人情。”
“你的事情我必须亲自来啊。我就奇了怪了,一个丫头用得着你这么心吗?你看你那婆婆妈妈的样子,真是不敢相信,跟个情人似的呢。”
林休调侃道,盯着清风的脸坏笑。
“又胡,她一个丫头,无依无靠的,病成这样,能帮就帮啊。好了不了,正事。”
清风转移话题。林休立马想起朝廷的事来。
“肃王一派想利用李成相案子肃清异己,利用李家老三逃脱的事情,捕风捉影,李成相几个门生都被屈打成招,御史苏猛也被贬斥,京城可谓风声鹤唳,雍王因替苏猛了几句话,被罚禁足,皇后维护雍王也受了呵斥,如今后宫张贵妃得宠,连太后都不太过问朝政。如今,肃王还结交武林,养死士除异己,国政堪忧啊,为今之计,清风兄你怎么看?”起朝堂之事,林休从来都是正儿八经,洞若观火。
“养虎为患啊,如今已势成,不可轻举妄动,最好是搜集到最重要的证据,一举击中,关键还是要得圣心思。下联手可置死地。其他自然树倒猕猴散。”清风言道。
“嗯,很对。”林休若有所思。
清风叫来下人,
“去看般若怎么样,若方便来一下。”下人应诺而去。
林休偏头看看清风,
“不是情人,是你的谋士?”
清风白他一眼。
般若不一会儿就来了,
林休看这丫头似乎比一次更瘦弱了些,乌发简系,不施粉黛,眼睛似乎更大了些,乌润的瞳眸清纯澄净,大病初愈之态,看着倒有些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之福
“谢林公子,让您破费了。”般若声音绵软轻柔地向林休施礼道谢,
忙转了头,摆手道,“意思,不必多礼。”
清风顺手将一软垫放在座位,示意般若坐下。
便将林休带来的信息简单了一下,问般若看法。
“般若冒昧揣测,杀人诛心,若要扳倒肃王当诛心为,贪财好权不足为虑,谋反篡位则下人人可得而诛之,圣疑心日重,若能得肃王谋反证据,得群臣联名奏表,去除奸佞,扳倒肃王指日可待。”般若道。
林休看了般若两眼,击掌三下。
“好,好,好。清风兄,好眼力,你当日顺国公府三兄弟选一是她的主意,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是真信了。”林休赞道。心中暗暗对这个看似柔弱的丫头刮目相看,再看着般若双眸低垂间眼波流动,眼风扑闪处似水光流过,刹那间,心里一漾。
清风淡淡地笑着看向般若。
“林公子谬赞了,都是大师兄指点我的,我哪有什么主意。我给你们倒茶。”
般若被林休看的不自在,忙去拿茶水。
“她不禁夸的。”清风笑道
“清风兄,邙山书院真是藏龙卧虎啊,你把她当丫头用可惜了,干脆送给我得了,我就缺个这样的谋士。”林休笑道。
“又胡了,你要是真看,想要我改给你送十个去。”清风笑道。
般若看到大师兄眼神瞥过来,忙悄悄退了出去。
林休看着般若关门走后,凑到清风跟前,笑道,
“哎,真的不错,脑子好使,模样也算清丽,身材尤其好,你福气怎么这么好。”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王府什么人没有啊,又来消遣我。”
清风拿书打了一下林休的头,笑道。
“这样的人还真没有,”林休捂着头笑道。
“你这邙山书院可比我那王府好太多了,看来我得常来啊”
着便查看清风书房里的物件,看到清风椅子后面一个紫色檀木盒子甚是精致,却是锁着的。便抽出来下看,
“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宝贝,大白还锁着。”
清风眼神一愣,漫不经心地道。
“当然是不能让你看到的宝贝,就眼馋吧你。”
林休嘁一声笑,“不看就不看,看把你得意的。”
顺手把盒子放回去。
清风与林休商量,尽快动身赶往平州,查找肃王勾结武林及私贩兵器给敌国的证据。
衡山派线报得知清风一行人准备到平州,朱玄报刘霄。
刘霄早就看林休不顺眼了。这个林休仗着太后宠爱,三番五次捉弄诸王,肃王是让着他,但是他可不想忍,这个顽劣之徒竟然跟邙山书院的人混在一起,正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江湖险恶。
得了刘霄的旨意,朱玄便请西域高僧布了这移魂阵法,本想困住林休,吓吓他,让他少管闲事,也可惹祸给邙山书院,太后怪罪下来,邙山书院就是灭顶之灾。
朱玄听刘霄过,林休惯于游山玩水,于是便先派人将阵法设在平州着名的玄虚观,待清风林休等冉达平州后,故意散播康乐王游玩到平州的消息,引得平州官员如临大敌,生怕怠慢了,然后以玄虚观观主方道成名义邀请林休参观玄虚观。
可林休没兴趣。
般若听是有名的道观观主邀请,便很想趁机去观里烧烧香,抽个签,早就听玄虚观挂签灵验,她很想算算自己的感情婚姻,大病初愈后愈发感觉命运无常,于是她便主动要求跟着去玄虚观。
清风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林休看她一脸期待,就答应了,邀请帖子给她,清风不好阻止,只好答应,让清露跟紧她。